:“無怪平日耳聞,說得峨眉派那麼厲害,果然話不虛傳。此人好似轉生不久,還未成年,便他師長,也是近年後起,如何竟有這麼高法力?外人忌恨,必由於此。”同時想到:震聲停在前面,錢萊又是穿地而出,多半為了此事,入地檢視。莫要不知厲害,看那宙靈梭來勢太猛,妄用法寶去破,兩下里一撞,立時便是巨災浩劫,不可收拾。心正憂惶,震聲忽又由遠而近,來勢比起由依還嶺透過時還要猛烈,彷彿洞前禁制已被衝破,不禁大驚。因那地震之聲來勢絕快,相隔已沒有多遠,並似往上衝來,照著平日所聞,分明就要爆炸神氣。
驚慌情急之下,由不得大聲疾呼:“三妹,我與主人已然化敵為友,千萬不可冒失!”
說時瞥見英瓊神色自如,若無其事。心方奇怪,轟的一聲,一團前面帶著銀色奇光,後有芒尾光線的黑色梭光,已穿地而出。當時滿室精芒耀眼,火雨星飛。妹子手掐靈訣,也由後面飛出。情急之下,未容轉念,剛喊得一聲:“三妹!”說時遲,那時快,就這危機瞬息之間,猛瞥見主人手上飛出一蓬紫色光雨,晃眼展布開來,電也似急,朝那光梭當頭罩下,比電還快,一閃便已包沒。同時主人手上又有一團寸許大小,奇亮無比的青光,朝原出現處地洞飛射下去。地面當時復原,只剩那道梭形寶光,由大而小,晃眼縮成兩寸來長,形如一枚橄欖,非金非鐵,通體烏光黑亮,前頭帶一點銀星之物,朝主人手上飛去。那地震之聲,本隨黑梭寶光湧來,被英瓊收去之後,震聲立止。地底深處,卻有一種極尖銳刺耳的異聲隱隱傳來,先為震聲所掩,此時方始聽出。
少女出現時,本是面容悲憤,寶光一收,驟出不意,越發驚惶。剛怒吼得半聲,待要發作,一眼瞥見乃兄與主人對座室中,正在將手連搖,急呼三妹,忽然醒悟。方覺對坐少女李英瓊,方才還曾對敵,如何會與兩兄並坐在此?看神氣,又似雙方對談已久,莫非還有一個相貌相同的人在此不成?心念才動,猛想起地心禍胎已被引動,雖然事前慎重,志在要挾對方,並非真個要發難,留有餘地,但非自己將其退去不可。對方不知厲害,妄將宙靈梭收去,上下聯絡一斷,不多一會,必要發作,闖下大禍,造孽無窮。
不禁大驚失色,忙喊:“你快將宙靈梭還我。我哥既然好好在此,決不再與你們為難。
如稍延遲,這座依還嶺全被震碎,化為火海,闖下滔天大禍,就來不及了。”說時本就情急萬分,又見對面少女收去法寶,從容起立,滿臉笑容,似要開口讓客,大禍當前,一點不在心上;九六宙靈神梭託在左手之上,也未收起。惟恐時機延誤,話未說完,人便撲上前去,想要劈手奪回,先把震源止住,平息之後,再與兩兄和主人問答。身才一動,猛覺全身已被一種力量逼緊。以為當此危機一髮之間,主人還要賣弄神通,心更惶急,剛喊得一聲:“你們不怕造孽麼?”隨聽身後有人笑答:“道友不必著急,便是造孽也與你們無干,請坐敘談如何?”回頭一看,身後立著兩個少女。內中一個,正是先前對敵的李英瓊,和收取法寶剛剛起立的主人,聲音笑貌無不相同。另一個方才對敵時也曾見過。只聽姓元,越發驚奇。因恐地震發作,聞言仍不顧得回答,側耳一聽,地底異聲本快響到腳底,不知怎的,忽然自行退去,已無聲息。
少女正想不出是何原故,身後少女已走向前面,含笑道:“地底震源已被令尊轉交的法寶碧辰珠退去,不致發生巨災,無須多慮。令兄和我已把話說明,化敵為友。此時上面正有群邪來犯,我必須前往助戰。請與妹於本身一談,恕不同時奉陪了。”說罷,一片慧光閃過,人便無蹤。對面形似英瓊的主人,已含笑讓座,並將宙靈梭交還。經此一來,兄妹三人才知先見的少女竟是主人的元神化身,具有同等神通。另一少女名叫元皓,料也不是尋常,好生驚佩。坐定以後,稍微通名問答,忽想起方才事太倉猝,好些事情均出意料,不曾留意對方言語。那碧辰珠乃聖姑用百餘年苦功,採取九天青靈之氣所煉至寶,原為消滅西極火海之用,成功之後,剩下兩粒。父親自被魔女宛如珠所迷,失去本性,便無下落。如非恩師垂憐,將兄妹三人分別接引入門,早已命喪妖婦之手。
後來聽說父親雖被魔女禁制,仗著好友聖姑一道靈符護身,表面順從,孽緣一滿,立乘機逃往聖姑那裡求救,由此便無下落。屢向師長請問,均說:“汝父夙孽太重,妖婦始終緊隨未去,中間雖仗聖姑之力,也只護住真神,未遭毒手。將來孽滿道成,仍有相逢之日,此時尋他無用。”後來聽說聖姑已然坐化,幻波池也被妖婦佔去。父親卻未聽人提起,更是無從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