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瑛接過玉環,正代英瓊拜謝,神僧已轉身走入崖壁縫中,一片祥光閃過,崖壁重又合攏,依舊蒼崖翠壁,連上面苔蘚也未墜落一片,佛法神妙,端的不可思議。一同拜謝起身,飛回依還嶺,見了眾人,說完前事。眾人先已嘗過味道,一聽強敵如此厲害,除有限幾人認為以前正邪對敵,也曾有過許多驚險場面,終能轉危為安,聽過拉倒,不甚在意而外,餘均生了戒心。癩姑再一加以警告,說:“幻波池如為妖人所毀,不特可惜,並還關係本派興衰。休看防守在內無事可作,到了最後關頭,群邪難免侵入。既能犯禁入內,決非庸手,如無有法力的人防守,怎能應付?”眾人本和癩姑交厚,喜她和氣熱心,聞言同聲應諾,改了以前貪功輕敵之念。癩姑修為年久,閱歷較多,眾人眼前兇吉固是一望而知,便是英瓊近些日來功力大進,一日千里,也能分辨出來幾分。見眾同門中有好幾個均是面帶煞氣,並有晦容,回憶日前開讀仙柬,暗示此次應敵頗有傷亡,但未指明何人,料這幾位男女同門不能無事。尤其萬珍、鬱芳蘅、石奇、司徒平四人晦色較重,恐其有難,於心不忍。司徒平例隨寒萼一起。石奇性雖剛直,和趙燕兒交情最厚,曾令燕兒婉勸,請其留意,也許還能聽話。萬、鬱二人均是先進師姊,芳蘅性雖固執,對於同門尚是真誠,不存私念;萬珍卻是量小褊狹,話說不巧,轉生反感。先想池中設有五行仙遁,事急之時可以逃避,比較平安,想勸這幾個人在內留守,無須出鬥。
為防對方多心,還想了一套話,意似池中重要,非有法力高強的人防守不可。誰知異口同聲,執意在外應敵,堅不聽勸。這時因見強敵將臨,這幾人的煞氣晦色更加明顯,重又示意癩姑借一題目,想把這幾人換到裡面。只有鬱芳蘅一人笑答:“我知二位師妹好意,恐我們法力不濟,在外涉險。我想定數難移,無法避免,焉知藏身陣內便不為妖人所傷呢?如此關心,足見同門義氣,愚姊遵命就是。”萬珍、寒萼同聲笑說:“自來在數難逃,莫要本來無事,這一躲,倒躲出禍來。盛情心領,還照原定吧。”三人把話叫明,自然不便再往下說。寒萼不退,司徒平自然是在一起。
癩姑早料定這幾人必有險難,無法解免。萬、秦二人之言,也非無理,就許鬱芳蘅因為改入仙府防守,轉受危害,也不說定。實想不出趨避之法,心中愁急,外面又不肯露出,只得暗中囑咐幾個法力高而面無晦容的,令其隨時留意救護。並勸眾人:“此次對敵如其無事,諸老前輩不會預令林寒、莊易老早便來嶺西小峰之上,佈陣接應。我們好容易福緣遇合,入門不久,居然到此境界,何苦犯這無益的險?師長每次仙示均說,由今日起,前途雖然滿布荊棘,但是光明在後,只要遇事謹慎,努力前修,終能化險為夷,以至於成就。各人的福緣根骨,僅與修為難易、年歲長短有關,‘參也以魯得之’,事情仍在人為。本門弟子甚多,內有多人資質本非上品,異日成就卻均遠大,全是自己努力修為,因得趨吉避凶,完成素願,成就上乘仙業。這等結果,連各位師長均出意料,如非開讀師祖長眉真人玉匣仙示,並不知道。爾等雖有好些人根骨福緣稍薄,或是夙孽未盡,中途難免災劫,但這類事雖也定數,卻可以本身毅力心志,人定勝天;與那本是惡人,罪深孽重,事到臨頭,便難挽救者,不可相提並論。可見我們難關甚多,全仗本身能否應付。今日之事,已經各位師長預示機宜;我那瞎了一隻眼的好心師姊,又曾三次心聲傳語。時機一至,便能渡過,務望諸位師兄弟姊妹臨事而懼,好謀而成,上來只在李師妹慧光防護之下應戰,以便先立不敗之地才好。”
眾人俱都應諾。連萬珍也知癩姑好心,所說有理,並非有什輕視,笑說:“愚姊並非輕敵驕狂,因為上次火宅嚴關不曾透過,欲借殺敵雪恥,並顯自身法力,實為氣憤這些妖邪不過,雖想臨敵小心,到時偏由不得自己。師妹想是見我面色不佳,關心過甚,又怕我不願意,話甚婉轉。其實,我也知道臨敵兇險,自家姊妹,不必太謙,我必遵命便了。”癩姑、英瓊最怕萬珍不好說話,見其詞色誠懇,並未多心,好生欣慰,就勢又把眾人勸了幾句。
正商量分頭行事,女仙俞巒忽帶雲紫綃飛來。紫綃年紀最輕,人又靈慧美秀,和向芳淑一樣口甜,眾人全都喜她。為防無什經歷,吃了妖邪的虧,恰巧紫綃那口三陽一氣劍威力大大,紫綃雖能應用,仍嫌煞重霸道。尤其是三劍同發,不能分用,下山日子又淺,按照本門傳授,尚須多半年苦功,才能隨意應用,分合由心。近在無意之中當眾討教,俞巒在座,深知此寶來歷,說劍上煞氣乃前主人所留,如能將其解去,按照本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