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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她沒說話，只是拿起發燙還有點卡頓的手機直接將遊戲程序都關掉了。

沒一會兒有新訊息來了，她怕是陸應淮，但也怕不是他。

關上房門還能聽見主臥室裡傳來的吵架聲，那吵架聲伴隨著姜略言的後腰一直在隱隱作痛。

她將手機丟在一旁，不想理會。等吵架聲結束之後，薑母拿著枕頭來到了姜略言房間，她不想和酒氣熏天的丈夫一起睡覺。

母女兩個已經許久沒有躺在一張床上睡過覺了。

姜略言背對著薑母側躺在床上，她睜著眼睛，看著月光透過窗戶，閉上眼睛還能聽見馬路上疾馳而過的汽車聲，樓上偶然傳來動靜又很快安靜下來。

四周漸漸地只剩下母女之間的呼吸聲，姜略言翻了一個身，在黑暗中看著薑母的睡顏。

悄悄起身的瞬間，薑母睜開了眼睛，她也沒有睡著。

“去哪裡？”薑母開口。

姜略言坐在床邊，不語。

薑母跟著起身：“媽媽跟你一起睡，你睡不著？”

汽車駛過和卡車駛過的聲音完全不同，就像是聽倒開水和到涼水一樣，她能分辨的出來。

姜略言聽著巨型地大掛車開走，沉默的樣子彷彿是夢遊一般。薑母的手撫上了她的肩膀，她這才扭頭：“媽，我想回學校了。”

當晚，姜略言託著行李箱走了。菜刀還在桌上，臨走前她將菜刀放回了廚房，抬手用指腹摸過桌上留下來的那條刀痕，這刀痕也像是橫在她和父母之間的，不會消失。

薑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想回學校，她給姜略言轉了生活費。

至於姜父那邊，她會搪塞過去的。

但逃避之意顯而易見，薑母說她會撒謊說是姜略言先去表姐家住兩天，隨後找個工作日的白天說姜略言臨時返校了。

姜略言無聲地收拾好了行李箱，頭不回地去了車站。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所以犯傻了。沒有事先查好票，這個時間點沒有回洵川的高鐵，也沒有大巴。

最近的是明天早上六點的大巴，姜略言只好先訂票，隨後託著行李箱去了車站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

付款的時候，她看見微信圖示上標紅的“7”，下意識就點進去了。

除了兩條公眾號的資訊，剩下的是楊姍姍和陸應淮。

“等我。”這兩個字出現在陸應淮備註下面，是最新的訊息。

她一怔，心跳不由地加快。

手指微微顫抖地點開那條資訊，先是一條關心的詢問資訊。

然後過了半個小時，也就是快兩個小時前，他發了有一條資訊過來。

——等我。

她有點懵，但心裡又有一個不現實的答案即將呼之欲出。

可太不切實了。

從和陸應淮的聊天記錄裡退出來，她再點進楊姍姍的。

【楊姍姍】：你怎麼了？

【楊姍姍】：陸應淮突然問我知不知道你家地址在哪裡，說是你遇到麻煩了。

【楊姍姍】：你沒事吧，快回我資訊。

她給楊姍姍發了一個句號證明自己暫時還活著，看著楊姍姍發來的三條資訊，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實在是跳得太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原因。

等待取餐的時候，姜略言的心跳漸漸平息下來了，直到手機響起看見來電備註，胸腔裡那塊討厭的肌肉又開始上躥下跳。

陸應淮到她家樓下了，姜略言這才想到她應該提前告訴他自己在車站的。

半個小時之後，陸應淮看見了蹲坐在汽車站路邊的姜略言。

頭頂有一個路燈，將滿是潮熱溼氣的夜晚照得黃澄澄的。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寥寥幾輛計程車和黑車在路邊上等待夜間旅客。

她一點兒都不嫌髒地坐在地上，下巴擱在膝蓋上，拿著手機的手搭在鞋上。

車燈遠遠地朝著姜略言打過來，陸應淮剛想按汽車喇叭但是又怕打擾到其他在旁邊休息的司機，只能閃了閃車燈引起她的注意。她抬頭看了他的方向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

陸應淮將車停到了拉客的黑車旁邊，開啟車門下了車。

他順著燈光走來，車燈將他身影裁剪成好看的剪影。身體四周金邊鍍身。他一步步走來，視線自上而下看著她，那目光就像是爬山虎的觸角，小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