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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早上在陌生床上睡醒的時候,姜略言還有點迷糊。
窗簾不遮光,梅花樹的影子落入屋內,被窩裡很暖和,陸應淮不知道昨晚上什麼時候走的。
裹上棉服從房間裡出去,爺爺奶奶沒在家,陸應淮也不知所蹤了。
客廳裡開著空調,桌上也沒留什麼字條。她正準備拿手機給陸應淮發資訊的時候,外院傳來開門的聲音。姜略言走到窗前朝外看去,是就穿了件衛衣不怕冷的陸應淮。
他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額頭上還有汗,手裡端著一個盤子,褲子上稍微有點髒。
門一開一關放進來了一些冬日的寒氣,見他穿這麼少,姜略言看著都覺得冷。
他把盤子遞給姜略言,裡面是紅薯和一瓶豆漿。
姜略言接過盤子:“你一大早幹什麼去了?”
陸應淮走去廚房洗了手:“隔壁奶奶電視機放不出來了,我幫她去看了看。”
紅薯是鄉下老人自己種的,放在老式灶臺裡和柴火一起燒的,外面是一層黑黑的碳,一掰開裡面是橙紅色的紅薯,入口糯香甜。
大約是才烤出來的,還很燙。
姜略言看著他褲子上的痕跡,笑:“不止幹了這些吧。”
陸應淮低頭看著褲子上髒髒的土:“出來的時候看見奶奶院子裡的籬笆被前兩天的大風吹壞了,我就稍微幫她修了一下。”
以前就知道他總是幫鄰居修這裡修那裡,但每每聽見還是會覺得他有點神奇。
將手裡另一半的烤紅薯遞給他,姜略言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他:“你怎麼什麼都會?”
陸應淮笑:“崇拜嗎?”
陸應淮覺得自己總是能夠在姜略言這裡得到作為男朋友的自豪感,她有的時候雖然氣人,但有的時候也會不吝嗇地誇獎他。
這會兒就是。
她說:“崇拜的不得了。”
遞到他手裡的半個山芋沒有被吃掉,他幫姜略言將烤山芋的皮剝了,用紙巾將手捏著的地方包起來。又幫她去廚房找了把勺子,讓她可以挖著吃。
姜略言好奇:“你爺爺奶奶不在嗎?”
陸應淮:“路口那邊有個小公園,鍛鍊身體去了。”
得了,她果然連老年人都不如。
元旦假期團聚的氣氛還是濃烈,她吃過早飯之後給薑母打了個電話。陸應淮不喜歡呆在空調裡,總覺得特別悶。在衛衣外面裹了件棉服就在院子裡曬太陽了。
姜略言打完電話出去的時候,他拍了拍旁邊的藤編長椅,示意她坐過來。
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她沒好好觀察一下院子。
院子裡很大,有一個葡萄架子,還有一棵柿子樹、一棵梅花樹。靠在水井旁的花架上擺著好些的盆栽,只可惜冬天都蔫吧著。一根竹竿上掛著新買的國旗,大約是因為新的一年才刻意換的。
她也看見了掛在老屋門口的兩塊大匾。
——“一等功臣之家”、“二等功臣之家”。
她當然清楚這兩塊匾意味著什麼,視線立馬挪到了旁邊悠閒曬著太陽的人身上。
九點的陽光很好,在充沛的陽光裡他臉頰處細小的絨毛變成一圈金色的光暈,瞳孔顏色有點淺,像一顆上好的琥珀。
陸應淮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解釋上面那塊“一等功臣之家”的是因為他哥哥。
五年前在外省抗洪的時候,他在湍急的洪水中反覆多次揹著人撤離,最後精疲力竭地將屋子裡僅剩的一個人送上高處時,他被衝破堤壩的洪水捲走了。
那時候陸應淮還在唸高中,他曾經志向和他哥一樣。
但最後在陸母極力的反對下,陸應淮沒有報考軍校警校,而是透過競賽保送了洵川大學。
“二等功臣之家”是他爸爸用半條命換來的。
陸應淮將路遇持刀行兇,即便自己手無寸鐵也因為身上的一抹蔚藍挺身而出的故事說得不算太精彩。
小時候陸應淮只崇拜過一段時間的奧特曼,長大之後日漫裡那些中二的主角也沒有給他多大的影響。父親和哥哥才是他至今所仰望的角色。
父親和哥哥身體力行地給陸應淮樹立起了保護婦女弱小的教育觀念。
陸父前兩年退休之後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他為群眾操勞奔波了大半輩子,如今閒下來了又機會就去旅遊看看。
今年元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