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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議稱王

曹操將劍拾起,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地邁向漢獻帝,荀彧見此,終究還是承受不住來自本心的譴責,走出急勸道:“丞相!聖上畢竟......”

荀彧話還未說盡,卻見曹操突然將倚天劍強硬地塞入漢獻帝手中,然後又抓住漢獻帝的手,將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冷聲而道。

“昔日許田圍獵之時,臣早與聖上表明其心,當時聖上見一鹿,發箭而射,三箭不中,臣借聖上之弓箭,射得鹿歸,鹿雖為臣射,但臣所執之弓箭,卻是聖上之弓箭,因此,鹿當應屬於聖上!”

“而鹿即為天下,聖上之弓箭即為社稷大器,臣之所以借來把持,全因聖上無力射鹿,而臣卻有此能,臣祖輩三代皆乃漢朝臣宰,臣自知我曹氏一族深受皇恩,臣焉敢不思報國安民!”

“想臣舉事至今,已近二十餘年載,幸得皇恩浩蕩,臣借聖上皇威,掃蕩四海,鎮亂剿賊,時天下多數諸侯雖已伏誅,但尚有呂布、劉備、孫權等野心之輩割據一方。”

“呂布此人雖出自邊軍,昔日跟隨董賊謀逆,罪行累累,但卻有高祖昔年之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其麾下聚有龐統、賈詡、沮授、徐庶、魯肅等,如有張良、陳平之謀策、韜略之大才,又有張遼、張繡、張郃、高順等熟悉兵法,統兵有道的悍勇帥才,此人乃人中之龍,亦是臣平生最為忌憚之人!”

“劉備雖是漢室宗親,但其性情厚黑,擅用虛仁。迷惑人心,得以諸葛亮、關羽、張飛、趙雲等人傑死心塌地相輔,足可見此人乃世間梟雄也!”

“孫權繼承父兄基業,割據江東,長江之下盡是其轄地。且又有周瑜、張昭、張紘、顧雍、周泰、程普、黃蓋、呂蒙、陸遜等江東人傑相輔,其勢於江東根深蒂固,江東百姓只認孫氏之名,不識朝廷之威,加之又有長江作為天險,他日若要征伐。未有百萬大軍合勢而攻,難矣!”

“如臣所言,如今臣雖雄踞中原,但若要一統天下,無異於難於登天。若臣無社稷大器在手,恐怕窮極一生,亦難能替聖上平定天下,不過臣既是臣,君既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從,若聖上忌憚於臣。恐臣強奪社稷大器,但可此時一劍了斷臣命!”

曹操目光如同兩柄劍刃一般,直刺入漢獻帝雙眸。漢獻帝執劍之手不斷地顫抖,臉上神色時而猙獰,時而猶豫,時而疑惑,雙目內盡是痛苦之色。

他心裡清楚,就如曹操所說。即使曹操將其勢力盡數交予他手,他亦無能耐一統天下。反而會令曹操耗費大半生心血建立的基業毀於一旦!

曹操靜靜地凝視著漢獻帝,臉色平淡。好似絲毫未有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正頂著一柄犀利無比的利劍。

這是曹操對漢獻帝最後的一次試探,在大殿內某處,許褚虎目死死地盯著漢獻帝,一手暗抓著一顆鐵彈,只要漢獻帝有些許欲害曹操之意,他便會立刻飛射出手中鐵彈。

“劉協若你不識大局,為一己私慾,而罔顧天下蒼生,那就別怪我曹孟德無情,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曹操心下暗付道。

少頃,不知是漢獻帝那懦弱性情作怪,還是其當真明白曹操言中之意,亦或是他察覺到許褚早有準備,最終還是放開了手中的倚天劍,踉蹌數步,魂不附體地跌倒在地。

曹操緩緩地收回視線,轉到了王子服身上,而王子服見漢獻帝竟放棄了天賜良機,甘願做曹操的傀儡,臉上盡是死灰之色。

當曹操眼神轉過來時,王子服積蓄已久的怒恨轟然爆發,厲聲大喝道:“奸賊,你如此大逆不道,必不得好死!”

局勢已定,王子服竟敢喝罵曹操,大殿之內的眾官皆是神色一變,一些平日受過王子服抨擊的官僚,心中更是暗笑著王子服不識好歹,死不足惜!

“王公你剛直不阿,不畏強權,若你迷途知返,本丞相大可饒恕你叛逆之罪,留你於聖上身旁,輔佐大漢社稷!”

面對王子服惡毒的詛咒,曹操卻無任何怒色,反而平靜地安撫王子服,王子服聽罷,忽然狀若癲瘋地狂笑起來。

“哈哈哈......”

曹操目光一凝,臉龐微微抽搐,一絲惋惜之色從其眼眸內一閃而過,王子服笑罷,睨視著曹操,一步一步地徐徐向曹操踏來。

“曹賊你何須在此假仁假義,大放厥詞,試問天下誰人不知,漢室天下早已不屬劉氏,我王子服生為劉氏之臣,死為劉氏之鬼,只要我王子服尚在人世一日,滅曹匡扶漢室之大業,除非功成,否則永無盡止!”

王子服話音一落,曹操微微搖頭,隨即背過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