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左馮翊郡,話說馬岱雖是逃過文丑的追殺,但仍驚魂未定,馬不停蹄,一路狂逃,傍晚時分,馬岱見到遠處旌旗蔽日,風塵大起,頓時臉露喜色,猜這定是馬超所領的大軍,連忙策馬趕去。
馬超騎著雪白龍駒寶馬,行於大軍最前,正行間,忽見一將拍馬慌亂趕來,此時天色昏暗,馬超看不清來人面目,當即雙腳奮力一夾馬腹,策馬迎去。
“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馬超厲聲大喝,一抬錦獅銀槍,渾身發出陣陣撼天殺氣。
馬岱知馬超脾性,若他不答,馬超必會在未看清他的面貌之前,將其一槍刺死。
“兄長,我乃馬岱是也,休要錯殺好人!”
馬超一聽來將之話,頓時眉頭一皺,身上撼天殺氣頓收,大手一勒馬匹,駐馬而視,隨著馬岱漸漸接近,這才看清馬岱的相貌。
不過,馬超見馬岱兵甲凌亂,面貌狼狽,好似剛遭到一場大敗似的,很快,馬超又是想起軍中糧草乃由馬岱所押,馬岱若遭大敗,那這些糧草輜重豈不是?!
“岱弟為何如此狼狽,是否遭遇伏擊,軍中輜重又在何處?”馬超一張嘴就是喝聲連問馬岱。
馬岱臉色一暗,下馬跪地請罪道:“兄長,我軍遭遇文丑伏擊,五千兵士盡滅,糧草輜重亦被其所奪!”
“什麼!糧草輜重乃軍中命脈,你!!”馬超獅目一瞪,氣得渾身哆嗦,錦獅銀槍猛地揮起。作勢就要打在馬岱身上。
“兄長且慢!戰事千變萬化,難以預料,兄長何不先是問清來龍去脈,看是否岱弟失職,再做懲罰?”
正好此時。馬鐵策馬趕至,馬超一聽,怒火暫時一收,隨即肅然喝問道:“岱弟你是如何遭遇伏擊,與我細細說來,不得虛報。否則必不輕饒於你!”
馬超心裡護著馬岱,但他做為統軍大將,表面上卻不能做得太過明顯,否則又豈能鎮服軍中兵士。
馬鐵和馬岱暗暗交流眼色,在馬鐵的眼色下。馬岱心中安定幾分,他心知馬超素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使是他有罪,馬超最多隻會做些懲罰,絕不會取他的性命。
馬岱當下便將戰況一一報之,馬超聽得眉頭大皺,若真如馬岱所說,那馬岱中伏豈不是和韓遂在北地中伏那般。被人事先算計好一切。
馬超以為馬岱故要以此脫罪,也無深究,隨意責備了馬岱幾句。然後又降馬岱為親兵,領軍棍三十,此事就此作罷。
對於馬岱損兵丟糧的罪行來說,這些懲罰可謂是輕得不能再輕,一般來說,馬岱即使不受斷首之刑。也不免要除去軍職。
馬超時下輕巧地將馬岱丟糧之事一筆帶過,而因馬岱身份尊貴。其餘將士也不敢多言得罪,至於軍中兵士身卑言輕。若是多言也只會禍從口出。
“兄長,當下輜重盡失,軍中僅存糧草最多維持半月,而押糧五千兵士盡數被文丑殲滅,眼下局勢對我軍頗為不利!”
“要不兄長先是撤軍,趕往長安,與父親大軍合軍一處,待攻取長安後,再集大軍之勢回殺左馮翊,如此兄長覺得如何?”
“不可!我方大軍未經一戰,便龜縮退去,若是被天下人得知,豈不恥笑我馬孟起懼那文丑,哼!若那呂布在此,我尚且忌憚其一分,文丑,我必取其項上頭顱,竟然軍中尚有半月存糧,我等便繼續進軍淳化!”
“可是依岱弟所報,文丑在淳化起碼有萬餘兵馬把守,文丑此人成名已久,驍勇善戰,我軍兵力與之相差不多,且兵糧告急,若是急攻恐會輸多勝少!”
馬鐵知其兄生性倨傲,蔑視天下英豪,就連天下第一武將呂布,在馬超未曾與之交手前,馬超還多有輕視,後來馬超數次被呂布所敗,才將傲氣收斂不少。
“哼!正是兵力相差無多,我才定要與之決戰,難不成我馬孟起不如那文丑呼!兵糧告急那又如何,別忘了當年西楚霸王項羽,正是破釜沉舟,持三日糧食,盡斷退路,背水一戰,才終殺蘇角、虜王離,大敗秦軍於鉅鹿之野,威震天下!”
“我馬孟起遲早有一日會超於項羽、劉邦之輩,成就比之還要輝煌的不朽霸業,傳我號令,通令各部人馬,就言我軍兵糧唯有半月之存,若想活命,除攻破淳化一途,別無他法,若有兵士敢逃,斬立決!”
馬超語出驚人,其野望雄心聽得馬鐵、馬岱兩人一陣心驚肉跳,要知先前馬超可是與其父有著相同野望,那便是做一個西涼王。
誰知馬超與呂布數戰之後,竟然野心膨脹,欲奪取整個天下,成為像那始王帝那般的不世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