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幷州軍兵甲齊備,手執武器,翹首以待。
而高幹身穿白袍金甲,站在高臺上,用他那還算不錯的口才,正聲色俱厲地發出一聲聲戰鬥動員。
“我等幷州將士主掌幷州已有數年,在這數年裡,大家的生活都過得頗為滋潤,可如今有人要來將這份安樂奪走,大家說該怎麼辦?”
“殺了他們!!!”
“殺!殺!!殺!!!”
“高某不才,愧領一州之地,受諸位兄弟推崇,得以在此亂世安身立命,高某沒有稱王稱霸的野心,只想替諸位兄弟找一安居之所,於亂世中自保苟存!”
“但是,那不仁不義的呂賊,卻連一個居身之所亦不願給我等兄弟,欲要強行征討,如今已攻至晉陽城下,欲要將我等逼入死路!諸位兄弟吶!你等願讓這呂布毀了我等得之不易的安樂嗎!!?”
高幹並無說什麼大道大義,因為這對這些原是百姓出身的普通兵士而言,根本毫無作用,所以他只談生存,因為這是如今唯一可以激起他們鬥志、戰意的訊號。
果然,五萬幷州軍群情激憤,個個高舉手中武器,竭斯底裡地吶喊。
“不願!不願!!不願!!!”
一陣陣震天裂地的聲浪,幾乎將整座晉陽城都給撼動,高幹一臉悲憤繼續喝道。
“面對要毀我等安樂的暴徒,唯有刀槍血刃!!!諸位兄弟,拿起你等手中的武器吧,和這些暴徒廝殺,讓他們知道,凡毀我安樂者,必死無疑!!”
“凡毀我安樂者,必死無疑!凡毀我安樂者,必死無疑!!凡毀我安樂者,必死無疑!!!”
“諸位兄弟!!!今日一戰,關乎我等城內五萬幷州軍的性命!只要擊退那群來自呂軍的暴徒,我等就能繼續苟存、安樂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希望是唯一能夠打敗恐懼的情緒,雖然高幹沒有華麗的語言,但他卻用一席簡單平庸的話,去點燃了這些幷州軍的希望。
這一刻,這五萬幷州軍,對呂軍再無恐懼,他們捉緊手中的武器,眼中皆是堅決之意,此戰他們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能夠安樂下去的希望而戰!
高幹見這把火已經燒得足夠旺盛,然後便是向李侃和高坪投去了眼神,李侃和高坪心神領會,大喝起來,領著一支支兵馬聲勢浩蕩地離開校場,衝向晉陽城外。
半個時辰後,在晉陽城外,驚天動地的擂鼓聲暴響而起,李侃領著四千幷州力士,還有一萬五千刀盾手立於前軍,中軍的則是一萬五千騎軍和五千長槍兵,後軍則是高坪所領的一萬多弓弩手。
而在晉陽城頭上,餘下的三千弓弩手皆站於城頭,由高幹所領,隨時準備接應。
高坪凝著神色,冷漠地看著遙遠十里外的方向,雖然他不提倡主動進攻,但剛才當他聽到有兵士開始出逃時,也不得不壓下恐懼、忌憚,重新擺正心思,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
咚~!咚咚~!咚咚咚~!!!
在營寨中的呂布一聽到這掠戰的擂鼓聲,不慌反喜,急急地衝出了營帳,而這時,龐統亦在快步走來,不禁喜道。
“哈哈,天佑主公,如此,晉陽必落主公囊中!!”
幷州軍陣內的擂鼓聲一直在劇烈地響著,而呂軍的營寨內,一支支兵馬亦在不斷地動盪起來。
文丑領著一萬騎軍作為前軍先是衝出,而張頜則領著一萬長槍兵、徐晃領著一萬刀盾手左右兩隊相隨,之後便是臧霸領著一萬弓弩手壓後。
隨著呂軍兵馬的趕至,兩軍大陣擺開,暫時未動,李侃見對面的呂軍來兵只有四萬人左右,而且又不見呂布的身影,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忽地拍馬飛出,和文丑保持一段足夠遠的距離,厲聲喝道!
“兀那醜漢!!為何不見呂布那狗賊蹤影!莫非他又在籌謀什麼不見得光的奸計,想要引我等入局!?”
文丑冷酷著一張臉,那目光給人一種目空一切的感覺,冷冷地瞟了一眼李侃。
“要戰便戰,何來如此之多的廢話!”
“你!!”
白白被人藐視,李侃頓時一陣氣結,冷哼一聲拍馬回陣,心中暗暗下了警惕,同時亦在猜測起來。
“難道呂布是趁我等大軍出陣,晉陽城兵力空虛,想要趁機偷襲?不對,這呂軍的步兵幾乎全在此處,呂軍總不可能派騎軍攻城吧,若是他當真敢攻,我便立即領兵回救,圍殺於他,如此,他必死無疑!”
李侃冷冷一笑,當即定了定心神,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