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呂軍置若罔聞,許褚無奈,就此收兵。
來日,許褚亦是如此,呂寨內的呂軍依舊按兵不動,只把守營寨,一連數日後,許褚似乎無計可施,竟就在自家寨內每日飲酒,飲至大醉,便胡亂辱罵。
呂軍斥侯探得,前來報知陳宮,陳宮聞報,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冷笑,在文丑、臧霸的陪同下,親自近前查探,果見許褚於寨內飲酒,好似一個瘋子般胡言亂語。
又見曹軍兵馬各個無比鬆懈,陣型混亂,陳宮看得,心花怒放,不過仍舊未令兵士趁亂襲擊。
話說,毛介前來犒軍,見許褚終日飲酒,軍士各個鬆懈無備,嚇得大驚失色,速向夏侯淵諫道:“虎侯心神冷落,貪酒誤事,夏侯將軍明知虎侯如今騎虎難下,不容許再犯錯,為何不加以阻止!?”
夏侯淵聽言,唯恐計策洩露,只道已經勸過,但許褚脾氣粗暴,又加之心裡有氣,故而難以阻止,毛介見夏侯淵竟然放縱許褚,任由其貪酒,心中忐忑不安,速回彭城稟報郭嘉。
哪知郭嘉聽罷,眉頭一皺,怒極反笑道:“竟然許將軍欲以酒解悶,軍前恐無好酒,彭城佳釀極多,孝先可將五十甕送予許將軍暢飲!”
毛介聽言,臉色劇變,連忙諫道:“虎侯連日醉酒,醉後更是透過鞭打兵士,來發洩怨恨,如今營中兵士士氣低迷,毫無防備,軍師何故反送酒於他?莫非軍師真要借呂軍之手對付虎侯?!!”
毛介越說,聲音越是響亮,到最後幾乎是怒吼出聲,郭嘉見毛介滿臉怒容,立即便猜得其心思,唯恐毛介誤會,壞了大事。
郭嘉神情嚴肅,喝退左右,低聲附耳向毛介說道:“嘉與諸公共事良久,雖性情放蕩不羈,可曾不識大體,不顧大局耶?前番我與虎侯反目成仇,屢屢作對,實乃做戲爾!虎侯醉酒實乃嘉之計爾,孝先放心,不日便可大破呂軍!”
毛介聽言,臉色漸漸變化,又想到兩人作對時,情境逼真,唯恐郭嘉使詐,眼中尚有幾分疑惑之色,郭嘉見之,當下便低聲將全盤計劃托出,毛介聽得仔細,隨後醒悟,連忙拱手而道。
“原來如此!某不知好歹,前番誤犯軍師尊威,還望軍師莫怪!”
郭嘉早將那事忘了,與毛介呵呵一笑,大有一笑解前怨之意,當下與毛介商議一陣,教付其切莫走漏風聲,壞了大事,毛介聽言,甚是疑惑地問道。
“軍師智深似海,更甚於興旺漢室三百年之張子房,袁紹麾下謀士、大將屢屢敗於軍師之手,為何唯獨如此謹慎地對付那陳宮、賈詡?”
郭嘉一雙如能看透一切的皓目閃閃發亮,凝聲而道:“陳宮、賈詡智謀過人,且沒有庸主制肘,對付這等人物,切不可絲毫大意,否則只要露出些許空隙,必被其加以利用,再以雷霆攻勢破之,以致滅頂之災!!!”
毛介聽罷,點了點,確如郭嘉所言,昔日非是田豐、沮授等謀士不強,蓋因有庸主制肘罷了!
且說,許褚又是叫罵了一夜,呂軍無所反應,許褚大怒收兵回寨,至夜,許褚喝得大醉,頗感無趣,遂命小卒相撲戲耍。
夏侯淵領著麾下將校前來勸阻,許褚一點也不給面子,與夏侯淵大罵一場,甚至差點動起手來,夏侯淵怒不可遏,憤然離去。
胡克見後,嘴角不覺微微翹起一絲冷笑,就在胡克將要離去時,許褚突然狂吼出聲,聲若奔雷般炸開:“胡克,你給我站住!!!”
許褚怒聲一喝,震得一旁的兵卒心中一震,胡克更是被嚇得心驚肉跳,還以為哪裡露出了馬腳,不禁面龐一抖,心中暗道不好!
胡克立馬停住腳步,唯唯諾諾地轉過身來,作揖拜道:“虎吼有何吩咐,末將任憑虎侯差遣!”
許褚滿臉通紅,忽然脫下上衣,上身露出一塊塊如同港鐵般堅硬的肌肉,身上大大小小,橫豎交錯,數十條傷疤,渾身盡是彪悍氣勢,四周兵士見了,無不暗暗惶恐,只覺壓力大增,忐忑不安。
許褚叫住那幾個相撲的小卒,然後邁步走向胡克,怒目而視,嘶聲吼道:“胡克,你剛才可是在嗤笑於本將軍!?”
許褚這一吼,震得胡克一陣耳鳴,嚇得連忙跪下,畏懼不比地叩頭求饒道:“虎侯息怒,末將豈敢嗤笑虎侯!!?”
許褚聽言,怒火更盛,忽然一手抓住胡克胸間衣甲,一手將其提起,厲聲怒喝:“本將軍看得真切,你竟敢騙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