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就在此時,忽有一人破門而入,凝聲笑道:“益州天府之國,非治亂之主,不可居也,劉季玉生性懦弱,貪生怕死,不能用賢,難守基業!”
“反之劉皇叔仁義充塞四海,世人無不敬服,且其不畏強權,願為仁義驅身效死,方乃益州之明主,兩位明公終能認清時局,如今尚且不晚!”
高沛、黃權聽言臉色紛紛一變,定眼望去,正是法孝直也,高沛見是法正,臉露驚駭之色。
按理說,法正此時應在葭萌關助張任守關,此時出現在成都實在讓人費解。
高沛眉頭一皺,望著法正臉上那抹笑容,不覺疑惑問道:“皇叔遠在葭萌關,而主公降意已定,如何事且不晚?莫非皇叔早有取益州之心,對此多有佈局?”
法正聽言,又是一笑,不慌不忙而道:“呵呵...說來,皇叔本來未有取益州之心,是法某見得賊軍異動,恐成都生變,讓西川淪為賊手,故而勸皇叔早做準備,時下法某已有應對之策!”
高沛一聽,臉色霎時湧起狂喜之色,與黃權對視一眼,黃權聽得劉備無性命大礙,亦不覺露出喜色,之後,三人密議一番方才各自散去。
與此同時,劉璋尚且不知,他麾下一眾文武,在一夜間紛紛在密謀造反,他此時正夜召劉巴來見。
少頃劉巴趕至,拜禮畢,劉璋眉頭深鎖,眼內盡是恐懼之色,凝聲急問道:“昔日我川軍對晉王兵馬多有阻撓,今番投誠,不知以何物為進獻之禮?”
劉巴聽言,心中冷笑,不過表面尚是畢恭畢敬作揖答道:“主公不必多慮,某有一計,必可取得晉王之歡心,洩其舊怨!”
“哦?計從安出,子初快快道來!”
劉璋聽言大喜,急聲問道,劉巴臉上展露起一絲陰寒冷笑而道。
“主公,今日大堂議事,那高沛對晉王敵意極深,且對上使多有頂撞,主公不若發一號令,先取高沛首級,來日我與上使晉見時獻予高沛首級,具告前事,必能博取晉王信任,不過,就此一物,尚不能得晉王歡心,且還需一物方可,就不知主公願否去取?”
“此等緊要大事,何物吝哉?子初尚要何物,儘管直言!”劉璋眼看劉巴欲言又止,心裡一急,連忙而道。
劉巴詳裝惶恐之色,拱手拜後,方才冷聲而道:“晉王平生最為痛恨乃劉備也,眼下其與張姑義共守葭萌關,張姑義此人對主公忠義耿耿,主公可令其取下劉備首級,讓某一起進獻給晉王,如此定能取得晉王之歡心!”
“你!!!”
劉璋雙目一瞪,猛吸一口涼氣,劉巴看劉璋尚且還在猶豫,連忙又道:“人言劉皇叔仁義無雙,此番借其首級,換得西川四十一縣之安穩?此實乃為劉皇叔揚名也,倘若劉皇叔九泉之下有知,亦不會怪責主公!”
劉璋踉蹌數步,眼珠子快速滾動,一手忽抓住劉巴,暗暗望向室外,見並無人影探聽,方才安心下來,連忙低聲而道:“子初所言甚是,不過茲事體大,且需謹慎而行,萬不可有絲毫錯失!”
劉璋虛偽的面孔終於摘下,劉巴細細望著劉璋臉上那陰森的臉色,臉龐不覺一抖。
此時此刻,劉巴心裡不禁慶幸自己未雨綢繆,早有一番佈局,否則跟隨這等庸主,只怕將來只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廝守一生的夫妻,尚且如此,何況是君臣之間。
而且又有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劉巴之所以竭力應和劉璋投誠呂布,全因他與張松有舊,望能借以二人之情,還有撮合劉璋投誠之事,來贏得呂布歡心,以此來受得呂布重用,為其未來仕途先鋪好一條康莊大道。
先前,劉巴已暗派人向張松傳去書信,張松亦有回言,若得事成,必當在呂布面前為其竭力推薦。
且說劉巴一臉冰寒,持劉璋軍令,領著一部兵馬來見高沛,高沛剛與黃權、法正商議定落造反大計,此番見劉巴帶著數百兵士趕來,心中一震,唯恐事洩,疑聲問道。
“子初帶著兵馬,深夜至此,難不成主公忽發使命?”
劉巴聽言,卻是燦然一笑,輕輕點頭,柔聲而道:“主公欲問你借一物,以使西川無患,故而令某來取,你必勿吝!”
高沛望著劉巴臉上那抹燦笑,不知為何一絲危機從心頭湧起,剎地臉色一寒,手微微向腰上劍柄抓去,冷聲問道:“哦?不知主公欲用何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