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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見眾人如此表現,心下會意,慨然跨步而出,拱手拜道:“某雖才學疏淺,卻深受陛下洪恩,願為分憂!”
曹操聽了,見鄧艾處事不驚,神色篤定,眼中喜色更是濃了幾分,微微頷首,笑言道好。
陡然,鄧艾眼色一變,爍爍發光,凝聲而道:“我軍兵力眾多,屯有數十萬眾,彼軍兵力僅有十萬,雖據長江之險,憑其船器之利,前番勝得一陣,但卻終究非是長遠之計!”
“某曾聞陛下平生慣斷人糧道,出奇制勝,昔年河北大戰,袁紹手持七十餘萬雄軍,陛下僅有二十萬兵馬,卻於烏巢一役,燒燬其軍糧草,使得袁軍軍心大亂,不攻自破!”
“如若我是那陸遜,此下定當千方百計,謀劫我軍糧道,如此一來,我軍糧草短缺,大軍每日耗費糧草極多,不出數月,定當撤走,彼軍再盛勢掩殺,我軍必敗無疑矣,於此,陛下當先設防聚鐵山,以絕後患!”
鄧艾此言一出,曹操臉色勃然而變,忽地起身,細目露出幾分驚慌之色,曹操何等智慧,經鄧艾這一提醒,立即明悟。
而帳下於禁、曹仁聽了,亦皆起異色,面色一沉,這時,夏侯楙卻冷聲而道:“哼,我看此言實在是杞人憂天,自周瑜逝去,東吳帳下文武皆乃泛泛之輩,後繼無人矣!”
“前番那陸遜前來我寨打探,已被我軍所惑,自以為我軍防備鬆懈,想必此時正整備兵馬伺候,欲來劫我軍大寨,如何又會反去劫我軍糧道耶?”
夏侯楙說罷,便向曹真投去眼光,示意曹真也來出言打壓這自以為了不起的狂徒,哪知曹真卻也沉著臉色,眼中露出驚駭。
鄧艾面色肅然。拱手又道:“輕敵乃兵家大忌,東吳人傑地靈,周瑜雖已逝去,但卻有遺囑,教陸遜接領其大位,陸遜年幼卻擔重任,可見這陸遜絕非庸才!”
“而彼軍中。呂蒙乃慣熟兵法之帥才,豈會不知其中之詭譎。更何況陛下乃當今雄主,彼軍行事定將尤為謹慎,如今卻見我軍敗了一陣,大寨卻又守備鬆懈,自當提備,加以料算,便能看出一二,如若將計就計,出其不意。遣一馬軍去往劫斷聚鐵山之糧道,如之奈何?”
鄧艾果真如郭嘉所言,乃天縱奇才,此下一席話便道出了呂蒙的計策,曹操神色連變,細目一眯,面色猝地變得威嚴起來。冷聲喝道:“茲事體大,士載可有把握?”
“某敢立下軍令狀,以性命擔保,事不宜遲,陛下宜早調兵馬,以防萬一!”鄧艾眼光炯炯有神。如若星辰璀璨。
曹操見了,心頭一定,遂又轉向郭嘉,郭嘉以笑相對,微微頷首,曹操似乎與郭嘉心有靈犀,很快便明悟其意。遂向鄧艾問道:“那依士載之見,當如何應付?”
“陛下當下可暗遣一部兵馬於聚鐵山埋伏,同時又教一路大軍繞往其後,斷其後路,兩面夾攻,先破其來襲馬軍!”
“而依某所料,彼軍必會遣一部兵馬乘船,佯裝來襲擊我軍水寨,陛下可先教兵士埋伏於船內,但見彼軍虛來,便擂鼓喊殺,乘船追殺,彼軍必定慌退,我軍可見機行事,從而追襲!”
鄧艾不慌不忙,徐徐道出一計,曹操聽得臉起喜色,放聲笑道:“哈哈哈,士載此計甚妙,倘若功成,你當先計頭功,朕必有重賞!”
曹操笑畢,遂速發將令,遣夏侯惇率二萬兵馬埋伏於聚鐵山下,又遣于禁兼同鄧艾二將,繞往其後,斷其後路。
然後又教曹仁、兼合曹真、夏侯楙等將,依計在寨前,船隻上引兵埋伏,曹操則與剩餘諸將把守大寨,各將受命而去,就等次日廝殺。
到了次日夜間,東吳軍整備完畢,隨著陸遜號令一落,東吳寨內鼓聲大震,呂蒙率萬餘兵眾,乘船望魏軍水寨而去。
當夜,天色昏暗,江上茫茫一片,好似看不到盡頭,東吳軍驅船來到江邊中央處,呂蒙眼見江上仍無魏軍巡邏船隻,以為曹操果真料算已軍中計,冷笑不已,遂命船隊徐徐而進,慎密備戰。
與此同時,在聚鐵山七、八里外,夜色中風塵滾滾,陣陣蹄聲響徹星空,只見一路馬軍,如若長龍一般,忽然紛紛燃起火把,喊殺聲大震,迅疾望聚鐵山飆飛而去。
為首之將,一身漆黑虎頭鎧甲,手持一柄七尺大刀,眼眸銳利如若生鋒,渾身殺氣騰騰,正是東吳虎賁大將周泰。
“魏人無備,我等若能燒得其糧,魏人不攻自破矣,諸軍何不隨我奮殺!”
周泰厲聲一吼,聲若轟雷,東吳萬餘馬軍齊聲大喝,聲潮震天動地,聚鐵山上魏兵聽得東吳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