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聞言,當即陷入沉思,馬岱卻是不甘敗於鄧艾之手,冷聲喝道:“如此一來,豈不教那鄧艾以為我大晉雄軍膽怯,怕了他麼?”
張休眉頭一皺,卻不退讓,疾聲答道:“吳南百姓之所以望投於大晉麾下,乃望能重得太平,避之戰火之苦,此下若輕易動軍,大起兵戈,恐失民心也!”
張休此言一出,馬岱臉色頓變,厲聲喝道:“張叔嗣,你放肆!!!”
“馬將軍息怒,此下廬陵、桂陽局勢未穩,民心潰散,眼下之重,當以穩定民心為先!!!”顧穆見馬岱動怒,急忙勸道。
就在這時,張遼似乎已有決議,虎目一瞪,朗聲喝道:“夠了!!!”
張遼聲若雷霆,震得眾人皆是臉色一變,紛紛拜禮告罪,張遼臉色一沉,徐徐而道:“張叔嗣所言確是有理,大王與我等常言,國乃舟也,人為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自魏寇伐吳,時值至今,已有兩年,吳南百姓日夜忐忑不安,人心惶惶,皆望能早日得之太平,故降我大晉!”
“民意不可逆,竟然那鄧艾不久即退,我等且先按兵不動,伺機待發,先穩廬陵、桂陽民心,再圖之後事!”
張休、顧穆聞言大喜,齊齊拜謝,馬岱聽言,似乎亦明白此中道理,遂不再多言,於此,張遼亦按兵不動,一面教張休、顧穆等東吳降臣,各施謀略,穩定民心,一面又遣人通報文丑。
廬陵暫且並無戰事,另一邊,曹操正於吳縣宮殿歇養傷勢。等候于禁、鄧艾捷報。
忽有一日,于禁遣人來報,言長沙、衡陽、零陵三郡盡被北晉青龍大將文丑所奪。他一時無備,行軍過緊。敗於其手,此下暫退回南昌,等候調令。
曹操聽得,那雙如能吞天般的細目剎地變得赤紅妖異,一掌拍下,渾身迸發出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洶騰殺氣。
一時間,大殿內的一眾文武無不變色,更有膽小者渾身哆嗦。抖顫不止,良久之後,曹操竟是大笑起來,笑聲張揚,在大殿內遽然迴盪。
“哈哈哈,好!好!好!呂布,你不愧是朕一生宿敵,此番卻是朕太過輕視你了,征伐東吳,朕親率數十萬大軍。幾乎折損殆盡,損兵折將,方取下吳北之地。而你不費吹灰之力便取下半餘,你這是向朕宣戰耶?”
曹操說到最後,整張臉竟是亢奮而又猙獰,如若一尊被惹怒了的九幽魔王,氣勢駭然,讓人不敢直視。
曹彰眼眸泛著精光,忿然而出,滿臉洶騰殺氣,厲聲喝道:“父皇不必動怒。區區賊子何足掛齒,孩兒願引一軍。必將那文丑擒下來見!”
曹彰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文丑威名已久。殿中除了曹彰之外,卻再無將臣敢出席附和。
曹操見眾將皆有怯色,目光如炬,冷冷地掃視眾將,眾將無不變色,皆低頭不敢直視。
曹操卻是笑容更勝,更有一股令人心驚膽跳的寒意,忽地轉眼望向程昱,冷聲而道:“依仲德之見,朕當若何?”
程昱一聽,神色一沉,跨步走出,拱手秉道:“回稟陛下,依老臣之見,文丑取下長沙等郡,據城而守,佔據地利!”
“而我軍近年屢屢惡戰,損傷慘重,剩餘兵士皆是疲倦不堪,若大起兵戈,恐是勝少敗多,事已至此,不如便以南昌為界,各自劃地而守,待以時日,吳北得以兵力補給,再舉圖劃!”
曹操聞言,細目一眯,寒光逼人,吟聲而道:“若是如此,朕豈不讓那呂布白白佔了朕的便宜?”
曹操此下神態,暴怒之餘,更有不可抑制地亢奮,似乎恨不得立即與北晉全面開戰。
程昱似乎明白曹操的心意,拱手拜道:“吳北初平,民心未穩,此下局勢對我大魏甚為不利,還請陛下稍作忍耐,待時機一到,我等大魏文武定將萬眾一心,捨生忘死,效以死力,隨陛下一統江山!”
程昱話畢,司馬懿亦急急而出,沉聲而道:“陛下,程公所言極是,時值至今,天下已成兩雄爭霸之勢,我大魏據有司隸、冀、兗、青、豫、徐、荊、揚八州,人口、錢糧廣盛,只要陛下歇以時日,待時機一到,舉傾國之兵,何愁不可江山一統乎?”
曹操聽了,深吸一口大氣,那熊熊怒火、殺氣,頓時收斂,殿下文武方才覺得那逼得人渾身肉顫的迫力,減弱了許多,紛紛大口喘氣。
這時,又聽曹操笑起,頷首向司馬懿、程昱應道:“兩位愛卿所言是理,人苦於不知足,多年戰事,兵士勞苦,百姓怨聲載道,朕若不知收手,強舉戰事,豈不成了昏君耶?到那時,大魏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