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一通槍戰,把這個還沒進入深度睡眠的大傢伙給吵醒了?所以,現在它到營地來逛悠,是要發洩起床氣嗎?
其他帳篷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天地間此時醒著的只有趙承平和這隻棕熊。他十分擔心的往帳篷群那裡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在熄滅的火堆旁,放著沒有收起來的剩烤肉。
在可可西里,為了環境保護,一向都是帶進來什麼東西,全部都原樣收起來包好帶出去,但是這次隊員們經過了與盜獵者的激戰,實在是太累了,只想著不過是一夜,明天起床收拾營地的時候再把東西一併收了。
萬萬沒想到,就這樣引來了被槍聲吵醒,半夜起床就直奔烤肉香味而來的棕熊。
“熊大哥,咱也是擼串愛好者,看在是同好的份上,您吃飽了就走吧,啊?”隨著棕熊向烤肉一步步的走近,趙承平一步步的向後退,始終保證自己不在棕熊的視線裡。
棕熊在火堆旁找到了烤肉,聞了聞,舔了舔,接著就愉快的把剩下的烤肉吃了個精光。吃完之後,還不滿足,把火堆旁的石頭和沙土巡視了一遍,掀翻了收拾好的垃圾袋,它對於只發現了幾個吃空的罐頭十分不滿,努力的到處聞一聞嗅一嗅,最終,摸到了帳篷旁邊,聞了聞,一巴掌拍下去,利爪便將帳逢撕開一條大口子,裡面的人被驚醒,看見棕熊就在自己面前。
棕熊突然覺得有人在背後踹它的屁股,它怒吼著轉身,一巴掌揮了過去,趙承平低頭躲過,棕熊一擊不成,雙掌向趙承平的腦袋拍下來,趙承平將腰一扭,身子轉到棕熊身後,運起十足的力量,對著棕熊就是一拳,雖說棕熊皮糙肉厚,不過捱了這麼一拳,還是疼得它長長嘶吼。剛剛站穩的趙承平只覺得一股腥風向自己襲來,棕熊的巨掌眼看著就要落在他腰上,要是這一下子被拍實,那趙承平就跟被腰斬差不多了。
他突然將上半身向後仰,下腰直極限,幾乎與地面平齊,在重心後傾時,雙手撐地,一個後手翻,又是穩穩落地,他縱身向後躥開數步,張著手腳蹦來蹦去,看起來很滑稽,不過棕熊不是這麼想的,它感到被挑釁了,吼著向趙承平奔過去。
趙承平加快步子向前猛躥到越野車的邊上,開啟車門的瞬間,他感受到棕熊帶著腥臭的氣息就在耳邊,門還沒有關上,棕熊一巴掌就已經拍在了車窗上,差點把他沒來得及收的左腿給夾住。
好在晚上由於一直使用車燈照明,累極的司機只是把車給熄了火,沒有把車鑰匙拔下來,這會兒趙承平才能一腳離合器一腳油門,在引擎的轟鳴聲中逃出生天。棕熊發出不高興的怒吼,越野車故意開得很慢,等憤怒的棕熊追上來,再稍稍加一些油門,它快要追不上了,再放緩。
一快一慢,將棕熊越引越遠,開出許久,棕熊終於沒力氣了,轉身慢慢離開,趙承平這才一腳油門給開了回去。
當他回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辛偉向他揮手,科考隊裡所有的人都已經起身了,緊張的互相說著方才的經過,越野車回到營地的時候,大家都很激動,張海山握住他的手:“小趙啊,沒有你,我今天可就要給熊當夜宵了。”
原來剛才那個被熊撕開的帳篷,正是張海山的。
趙承平笑笑:“這沒什麼。”
辛偉給他一拳,咧著嘴笑道:“可以啊,警惕性夠高的,我們這麼多人都沒醒,就你醒得這麼及時。”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遺憾的樣子,不會是剛才那棕熊跟你說好分塊肉給你吃,現在沒吃到,這一臉的失望啊。”趙承平拍著他的肩膀。
忽然,趙承平瞥見張海山那破損的帳篷一角露出了一支槍管,他指著槍問道:“張隊,你不是有槍嗎?剛那棕熊還沒進來的時候,你應該就醒了吧,怎麼沒給他一槍呢?”
張海山一面從越野車上往下搬備用帳篷,一面說:“咱們來可可西里是為了什麼,為了考察自然環境變化,為了更好的保護野生動物。你可別小看了這xc棕熊,這可是瀕危物種紅色名單裡的。”
一旁早有隊員幫他把破了的帳篷收好,張海山把新帳篷的固定繩掛在地釘上,片刻功夫,新帳篷又搭好了。他望著遠處起伏的黑暗山巒,對趙承平說:“我們才是闖入者,打擾了它們的平靜,所以,能不動手,我是絕不會動手的。萬一,它只是想撕開帳篷,聽個響呢?呵呵。”
對於這個想法,趙承平覺得也挺有道理,只不過,當生命受到危險,還能有這想法的人,也算是難得的超脫。
次日清晨,科考隊就準備出發,迎著朝陽升起的方向,原本是暗淡的青色天空,漸漸露出玫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