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過於知遇之恩了。
群雄逐鹿,人才對於事業的成敗十分重要,在三國時就有“臥龍(孔明)鳳雛(龐統),得其一便可得天下”之說,所以劉備才不顧天寒地凍“三顧茅廬”。但是,大凡天下有才能之人,性情上都有些矜持和清高,而他們越是矜持、清高,越透露出他們待價而沽的迫切。姜子牙垂釣渭水之濱,意不在魚而是要釣帝王;“亮躬耕隴畝”,是在等待能成就他管仲、樂毅般事業的明主;賈雨村進京趕考被困於破廟,也未能泯滅他“金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裡待時飛”的遠大抱負;就連孔子,一生中也都在等待著一個好的買主。孔子有個學生問孔子:“老師,我有一塊特別好的美玉,我是把它賣了呢,還是把它藏起來呢”?孔子說“沽之哉,沽之哉,吾待賈之矣”,賣了啊,賣了啊,我也正等著有人來買呢!
第四章 整合資源(3)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這是士人們“沽之哉”的基本原則。那麼,什麼樣的木才是可棲之木?什麼樣的主才是可事之主呢?對士人而言,金銀財寶這樣的物質之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理者要能夠給予他必要的尊重,併為他提供一個發揮才幹的平臺;去實現他胸中的志向和抱負。比如,劉備不過是到隆中拜訪了諸葛亮三次,也只是在形式上給足了孔明面子,可藉此卻換來了孔明一生為他的劉氏江山殫精竭慮。
憑心而論,諸葛亮的出發點並不是為了自身的榮華富貴,而是為了把他《隆中對》中“三足鼎立”、“漢室可興”的宏偉藍圖變成現實。還有范蠡、張良的功成身退、隱居鄉野,在常人看來覺得不可思議,但如果用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來解釋,馬上就會覺得豁然開朗。比起“生存需求”、“安全需求”和“社會需求”來,他們的需求顯然居於更高層次,屬於“受人尊重的需求”和“實現個人價值的需求”。比如美國紐約州州長只拿一美元薪酬,也完全可以用這種理論來解釋。
知遇之恩所激發出來計程車人的鬥志是自覺的、也是純粹的,但那些建立在物質利誘基礎上的效力則是被迫的和消極的。
春秋時期,燕太子丹物色人選謀刺秦王,得識荊軻後,便千方百計籠絡他,特地給他修了一座豪華別墅名為“荊館”。如果用現在的話說,別墅裡自然是豪華裝修加豪華家電,並有美女、菲傭小心伺候。這還不算什麼,據說有一次荊軻遊玩時看到水邊有一隻烏龜,一高興便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太子丹看到後,趕快讓人捧來金丸代替石頭,讓荊軻投擲取樂。更過分的是,有一次太子丹請荊軻在華陽臺喝酒,席間請來自己喜愛的美人彈琴助興,荊軻看到美人的一雙手又白又嫩,忍不住讚美了一句,誰想席散之後,太子丹讓人送來一個玉盤,盤中竟是剁下來的一雙女人之手!
北京老張就想,這荊軻肯定不如小李飛刀那樣見過世面,他哪裡見過這等陣式啊,心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看來太子丹這小子一定是有什麼擺不平的事要讓俺老荊去鏟吧?而且這事兒肯定是玩兒命的事兒,不然他怎麼肯下這麼大本錢呢?”想到這裡,荊軻似是感嘆自己小命兒不長,又似是探聽太子丹的用意一般嘆道:“太子遇軻厚,乃至此乎?當以死報之!”太子丹於是將謀刺秦王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了荊軻。荊軻無奈,“受人錢財,為人消災嘛”,但畢竟此一去便再沒有酒喝、沒有妞兒泡了,於是先是要找“徐夫人的匕首”,後要樊於期的人頭,到了易水河邊還不想走,最後磨蹭得太子丹也煩了,不斷地催他上路。荊軻深知此去兇險,一邊唱著“風瀟瀟兮易水寒”,一邊踏上了西行的不歸之路。
千百年來,人們一直把“荊軻刺秦”傳為美談,但北京老張卻深不以為然,因為在北京老張眼裡,荊軻與太子丹實乃世間最惡俗之人!他們二人一個是“財大氣粗”,一個是“吃人家嘴短”,與大款包二奶或買兇殺人毫無二致,哪有什麼忠義可言?而由此觀之,荊軻不是“士”,太子丹對荊軻所施的恩惠也並不是“知遇之恩”,因為為太子丹效力並不是自覺的和積極的,所以荊軻刺秦未遂,燕國最後滅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北京老張由此也想到了現在的大款們和有些女孩子,他們總是與太子丹和荊軻犯同一個毛病,“你問我愛你有多深,鈔票代表我的心”。當然,愛並不是不需要鈔票,但如果非要以鈔票來代表的話,我提醒女孩子們看一看,看大款們為你花的鈔票佔他全部鈔票的百分之幾!也就是看他為你花的錢與其總資產的相對數而不是絕對數。相比較之下,我倒覺得梵高的那隻耳朵更能代表“愛有多深”,可惜世間女子沒有幾個人是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