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後能夠飛黃騰達,名震天下,但現在聽起來,日後前途恐怕並非自己所想,而且州君行事也的確辛辣狠毒,但他卻仍然嘴硬道:“你……少胡說,州君對我信任有加,絕不可能如此對我!”
方陵只當沒聽到他說話,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道:“黎將軍你想攀著州君這大梁成就一番偉業,這心情我是相當能夠理解,畢竟堂堂州君之位,確實是一方之霸主。只可惜,他不甘心於這霸主之位,非得要去和人爭那九死一生的帝位,而且,要保這帝龍巢穴的秘密,黎將軍你的前程本就兇險得很,真是可惜啊,你如此忠心耿耿,如此耗費心力來做這樣一件大事,但到頭來卻只是一個悲劇的犧牲品。你當知道,武將之權力,州君之信任和手中所掌握的兵權是成正比的,呂大將軍最得信任,手中兵權最大,敢問黎將軍,你手裡的兵權又有多大呢?”
“這……”黎江天被問得一愣,想一想,他手上確實沒有什麼兵力的指揮權。
他不怕死,但卻怕自己一腔忠誠得不到相應的回報,而象方陵這麼一說,確實大有可能,若州君真個器重自己,那大可讓自己坐上高位,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當然他若是足夠鎮定,倒不必被方陵言語所惑,仔細想想,便知道他隱藏身份的必要性,只是他被方陵說得心生懼意,為前程而擔憂,自然少了這份鎮定。
方陵見他動搖,便說道:“州君之意莫測,黎將軍你若孤注一擲在這上面,日後萬一如我所說這般,當真是千古冤屈。命是自己的,還請黎將軍你三思,不如,想一條後路如何?”
第六章 蒼穹星鑑
黎江天緊緊盯著方陵,良久之後,終於問道:“你所說的後路是什麼?”
方陵正色說道:“我之所以如今做起這事,也是受了高人的點撥,這位高人是誰,我應該不必明說吧。”
“莫非,竟是李秉嚴?”黎江天恍然大悟。
方陵微微頷首,說道:“於州君而言,前途是成王敗寇,於我們而言,前途是否會被州君所拋棄,若他真個器重我們,予以厚待,那倒也罷了,但若他欲下狠手,我們也該為自己留條後路才是啊。”
方陵把自己說得和黎江天處於同一立場上,黎江天便莫名的對他多了幾分認同感,畢竟,方陵是州君的棋子,而被方陵那一席話說動後,他越發覺得自己也是一枚棋子而已,隨時可以被拋棄,這種危機感讓他對方陵產生了本能的信任,但他又擔心道:“但是,我若是幫了李秉嚴的忙,日後若是李秉嚴若是把我給捅出來,豈不麻煩?”
方陵一笑道:“起初李秉嚴來找我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這個顧慮,這不等於是授人於柄嗎?”
黎江天直點頭,又好奇道:“那方公子你又為什麼會幫李秉嚴呢?”
他此時倒不懷疑方陵是真被李秉嚴說動來找自己,畢竟方陵在主星上受到嚴密監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任何的情報渠道,所以肯定是李秉嚴那裡透露出來,而李秉嚴的手下受到監視,所以才讓方陵來找他。
只是黎江天又怎會料到,這情報卻是從歐陽益那裡給弄出來的,方陵看似為李秉嚴所驅使,而事實上他已經掌握到了主動權,有資格在這霸陵州的棋局上行棋。
方陵回道:“但我轉念一想,日後州君若要起兵,那第一個對付的便是李秉嚴,但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必定不是上策,最好的方法還是暗殺。既是暗殺,那李秉嚴必定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取了性命,而且那個時候,我對州君而言,尚有利用價值,所以李秉嚴走後,我足可以參加到對其府邸的搜查工作中,無論他留了下對於你我有什麼不利的東西,我都可以先行處理掉。”
黎江天聽得眼一亮,方陵必定是州君義弟,在明面上眾人確實不敢有任何違抗的舉動,若李秉嚴死了,他要進其府中去,的確沒有人敢阻攔。
方陵又說道:“李秉嚴即知道州君建造帝龍巢穴的事情,朝其他人下手也只是早晚而已,你我大可真假摻半的給個情報給他,這難題反倒顯得事情很是真實,也算賣了一個大人情給他。如此一來,若是李秉嚴代表的陛下那方勝了,你我也算是有功之臣,陛下賞罰分明,而州君敗陣,這裡可用之人不多,你我必會予以厚用;若州君真個勝出了,那他對李秉嚴下手,我亦可防止關於你我的訊息外露,豈不是天衣無縫?”
黎江天聽得直點頭,大讚道:“方公子的想法當真高明得很。”
方陵又道:“而且,所謂帝運者,便是有排除一切艱險的天運,李秉嚴本身就是州君成帝的一道障礙,你我洩露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