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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月抱著早上採購的物品，緊趕慢趕回住處，遠遠望見江策守在門口翹首以待。

“阿姐你回來了！”

小小的人兒分明滿心擔憂，卻什麼都沒多問。

江照月暗自心虛。因為不想暴露住址，她沒讓田家派人來傳信。

她將大包小包放下，蹲身向江策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但簡單的道歉並不足以讓江策放心。

“阿姐並非心無尺度之人。”小小的人兒神色凝重，“阿姐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了？你可有受傷，可有受委屈？”

“沒有，沒有！”江照月連忙起身原地轉了兩圈，“你看我好著呢！”。

江策仍是不信。

這孩子小小年紀，真板起臉來的樣子還挺唬人的，不愧是被昌南伯父女選中的孩子。

江照月想了想，又蹲下來平視著他，認真地解釋：“早上我出門採買，原本早就要回來的，誰知道遇上一件性命攸關的急事，而我又恰好有能力幫上一把手，那你說我能袖手旁觀嗎？”

幸而仰賴大越朝教化之功，助人為樂之風盛行。

江策得知她是救急去了，也就放心了，甚至為她感到驕傲：“阿姐真厲害，總是能幫到旁人！阿策也要向阿姐學！”

江照月摸摸他腦袋，誇得真心實意：“阿策也很厲害啊，當時要不是你機敏，我……好了，不說這個，你秦大哥有來過嗎？”

江策不解：“秦大哥？沒有啊。怎麼了嗎？”

江照月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昨天忘記跟你說了，你秦大哥找我幫個忙，說好了今天晚些時候來接我。”

“那我陪阿姐一起等等他。”

“好。”

卻不知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秦培風仍未出現。

一盞油燈昏黃如豆。

江策小小的腦袋一點一點好似小雞啄米。

江照月心疼，“阿策，先去睡吧，咱不等了。”

江策早已睏倦到神智迷糊，本能地點點頭，由著阿姐將他抱回屋裡，頭挨著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當個孩子真好。”

傅瀟瀟不知何時來到門外，仰頭望月，感慨良多。

“你還沒睡？”江照月關心道，“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漲奶了？”

傅瀟瀟：……

“說起來，論年紀，我比你虛長几歲；論經歷，我已婚已育，你未婚未育。可我怎麼覺著，於婦人生育並撫養孩子之事上，似乎反倒你比我更懂些？”

江照月：大意了！

但她面不改色：“這不是每個適齡待嫁女子都要學的嗎，你是不是上課的時候沒認真聽講？”

“上……課？”傅瀟瀟果然被她轉移注意力，驚詫不已，“京城人家竟還會專門請人開課教授這些事嗎？”

江照月泰然：“旁人我不知曉，但我是學過的。”

“真好呢！”傅瀟瀟豔羨，“若是早前有人好生教導，我不知道能少走多少彎路。”

“你要是不嫌棄，我來教你啊，咱們至少還要在一個屋簷下同住四十天，夠你學的。”

“你怎麼知道是四十天？”

“因為坐月子其實要四十二天呀。”

江照月笑道：“你以為坐月子就是坐一個滿月吧？其實我剛聽說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但老師們說要四十二天，大量有經驗的婦人也普遍反饋坐四十二天比坐滿月身體恢復更好呢。那我就信唄，不就是多延守十幾天嗎，哪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呢，你說是吧？”

“是這個道理。”

傅瀟瀟認同極了。

“你可能還體會不到，我卻是深有體會。自打生下女兒，我便時常在想，我定要保重自己。只有我好好的，才能一直庇佑我的女兒，為她遮風擋雨。”

“是的呢，有孃的孩子是個寶，沒孃的孩子是棵草。咱們女人家真真是要好好愛惜自己。”江照月笑意溫和，“所以，你現在應該回屋去躺著休息咯。”

“我……”

傅瀟瀟有一瞬間的微頓。

“怎麼了，有心事？方便跟我說說嗎？”

朦朦月色下，姣美少女面帶淺笑，目光柔軟，彷彿一位仁愛且包容的長姐。

傅瀟瀟心底湧起一陣酸澀。

“可以嗎？”

她問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