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上了!”小月忽然自外面走了進來,她剛才出去吩咐下人們開始擺飯。
“好,吃飯吃飯!”蕭月生坐了起來,隨即一摟身旁的郭芙,輕輕飄起,懸於空中,再放下雙腿,站到草地上。
郭芙雖是心中甜蜜,卻仍是白了丈夫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眾女,發覺並未看向自己,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雖被丈夫的頭枕著這麼長時間,郭芙卻並未感覺痠麻,因為不時的有一股清涼地氣息自他頭上輸入自己腿中,反而全身血氣充盈,通暢無比。
桐鄉鎮雖離嘉興城頗遠,卻已隸屬嘉興府。
因有水路之便,官道便有些見絀,再者仍未出正月,冷冷清清亦是尋常。
嘉興府的神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行路之人。不必擔心遇到匪盜,故行路之上不必如在別處那般結伴而行。
“師父,我們應該坐船的——!”一聲清脆的聲音施得極長,透著埋怨,突兀的在山林中響起,打破了這處位於嘉興與桐鄉之間山林的寂靜。
“閉嘴吧!倘若坐船。你早就吐得一榻糊塗,不省人事了!”另一道沉靜中透著柔美地聲音立刻響起。
“哼哼,師姐總是小瞧我,現在我的若水訣到了第四層,定不會再暈船了!”
“你的若水訣就是到了第五層,也仍會暈船,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走路吧!”
“真的麼——,師父?……那我們再歇一歇吧?!”甜美略顯嬌憨的聲音沒有探究真相之意,最後一句方是重點。
“還要歇一歇?!……思瑩。這一上午,我們已歇了幾次了?!”沉靜而柔美地聲音帶著取笑之意。
“行了,就歇一歇吧!”這一道聲音卻是清冷異常,令人聽之如炎炎夏日喝下一碗冰鎮酸梅。
“是,師父!”兩人並口同聲的回答,只是語氣大不相同。一個無奈,一個興奮。
仍帶著幾分綠意的松樹林夾著一條寬闊的官道,道旁松樹下,方才說話的三名窈窕女子坐到一塊大青石上,三人皆是一襲淡青羅衫。極為樸素,松樹之影映在身上,卻也看不出來。
她們坐著的青石形狀方正,略顯光滑,顯然是常常被人坐於其上,這邊松樹林極廣,有些僻靜。
三女面戴白紗,遮住了面容,卻更增綽約之姿,隨風輕飄的白紗令其下的面容若隱若現。雪白冰肌誘人探詢,她們正是清微劍派的掌門張清雲與座下弟子段紫煙、秦思瑩。
“師父,我們得緊走幾步了,不然今晚怕是要露簾野外!”身形高挑地段紫煙將揹包解下,拿出其中四隻手掌大小的水囊,遞給坐於兩人中間的師父。
“嗯。”張清雲淡淡應了一聲。雪白的左掌一豎,示意不渴,右手卻抓緊了橫置於膝上的深青劍鞘,白紗之上,目光如寒劍,緩緩掃過官道對面的松林。
“我要!”段禁菸見師父功力運轉,剛要發問,另一面地秦思瑩伸手搶過了水囊。
段紫煙一聽到師妹的聲音,便忍不住開始數落:“你呀你,太嬌生慣養!……沒走幾步,便嚷著歇歇,照你這麼個趕路法,到了蘇州,我們都成老太婆了!”
“嘻嘻……師姐渴了麼?”秦思瑩也不頂嘴,笑嘻嘻的問師姐,見她搖頭,便拔開水囊木塞,另一手撩起白紗,櫻唇對準囊口,咕嘟咕嘟的喝水,看起來已是渴得很,渾不顧水涼尚帶寒意。
段紫煙無奈的笑了笑,思瑩都是被自己給寵壞了,便不再白費口舌,轉向目光越發明亮地張清雲:“師父,怎麼了,有什麼不妥麼?”
“沒什麼,……可能是為師多疑了罷。”張清雲緩緩搖了搖頭,如寒劍橫空的目光亦漸漸自對面的松林收回,手中長劍卻慢慢出鞘,中天之日下,寒光漸亮,白紗與青衫無風自動。
段紫煙忙運足功力,小心探察,卻並未覺得有何異樣,周圍並沒有人接近。
“哈哈……”驀然間,一聲長笑陡然響起,雖未挾內力,仍舊洪亮異常。
對面松林之上忽然出現三道人影,站於黃綠相間的松樹之上,玄色長衫輕輕飄動,輕若無物。
張清雲白紗之下的面容冷冷一笑,目光緩緩掃過身材墩實的三人,雖距離尚遠,卻無礙她的觀察,他們袖口處的蒼鷹圖案收入眼底,她頗為陌生,從未見過。
這三位老者的容貌亦頗為奇特,眉目輪廓極深,一看即知並非中原之人,腰間所佩武器,亦是弧度極大的彎刀。
“芳駕便是清微劍派張掌門,然也?”三人中身材略顯高一籌地老者抱拳拱手,語速緩慢,有幾分斯文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