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你回去,將此說戒條與傲天幫的幫主聽聽罷!”
迎著地上坐著的眾人那或憤怒或冰冷的眼神,蕭月生眼中淡淡的金光一閃,對承受不住,忙不迭垂下眼瞼的眾人冷冷而道:“念你等初犯,暫且略施薄懲,……這三人,死不足惜,斷無可赦之理,臨湖居方圓十里,若再有傲天幫人,這三人便是前鑑!”
說罷,他的身影一閃,即已消失無蹤,蒼暮渺渺,無處可覓。
突兀而現,有倏爾消失,僅是幾句話,僅在眨眼間,倒在地上諸人皆是恍然一夢之感。
“黑子!黑子!”趙克元卻暗舒了口氣,冷汗頓然涔涔而下,一身棉袍掩不住徹骨的寒意,轉向直直站著的張黑子時,卻見他桀驁的笑容凝固於面龐,周身寂然不動。
趙克元頓覺不妙,招呼了兩聲,未見回應,仍是定定的站在那裡,他忙探掌在其面前搖了搖,眼珠不動,抓起他骨節粗大粗糙的大手,探其脈相,手雖有餘溫,脈已寂然。
其餘人皆注目於他,不知出來何事,目光茫然。多是自蕭月生離開時所展現的鬼魅輕功所驚。
“死了!”趙克元的臉色越發難看。緩緩鬆開了張黑子有些發僵發冷的手。望了眾人一眼,又轉向錢氏兩兄弟。
錢氏兩兄弟皆是跌坐運功狀,錢大的嘴角血跡已拭去,錢二嘴唇卻並無血跡,他不僅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亦如是,強行將熱血壓了下去。
此時地二人,如張黑子般一動不動,骷髏般地臉上冷笑凝固其上,在微暗地暮色中陰森嚇人。
與兩人有隙。趙克元並未動彈,旁邊爬起一卷發之人,略帶番外血統,此時臉上已恢復了幾分血色,他湊到錢大跟前,探手於其鼻息處,幾息之後,轉身對眾人搖了搖頭,聲音略帶僵硬的道:“莫有氣了!”
不必再試,諸人便知。那錢二定也是凶多吉少。
晚風拂面而來。寒氣彷彿直吹入眾人的心底,剛才鬼魅般出現,又鬼魅般消失的人,是臨湖居的主人,怪不得南山幫有如此戒律,這般人物,幾不可力敵!
他是怎麼出的手?根本就沒看到他出手,難道是下毒?!這是多數人的疑問。
“我們先離開吧!”趙克元對於臨湖居心有餘悸。南山幫也是付出慘痛的代價後,方才屈服的,訂下了不得靠近臨湖居方圓十里的戒律。
往事浮現於眼前,他不禁打了個冷顫,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十九個人整齊地並排而躺,面帶笑容而逝的情景,詭異絕倫,這個臨湖居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殺伐起來,遠比南山幫與傲天幫猶有過之。
剩餘的九人皆是經歷過生死之人,膽氣皆豪,但這般無聲無息、不知不覺的奪人性命。委實令人膽寒,趙克元的話,深得眾心,忙不迭的背上錢氏兄弟與張黑子,急躥而走。
他們不遠處的四名瑞王府侍衛有些莫名其妙,彼此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蕭月生可自如控制聲音,他們四人並未聽到什麼聲響,只是見到有人驀然出現,暮色之中,那人面容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無論如何運動,總無法看清,似是披著一層薄紗。
蕭月生在一拂之間,點上三人的死穴,對他而言,不值一提,瞬間回到顧冷琴與楊若男身旁。
顧冷琴與楊若男兩人倚著小徑旁的松樹,揮舞著松枝,說說笑笑,等他回來,順便等等身後謝曉蘭她們。
“乾爹,我們等等乾孃與姨娘她們吧!”楊若男對於乾爹的瞬移之術自是視為平常,見到乾爹出現,便躍離松樹,仍開乾枯地松枝,抓住他地胳膊,嬌聲對乍然顯身的蕭月生央求道。
蕭月生苦笑,點了點頭。
他亦是善變這人,在一轉念之間,便改了主意,心下頗有幾分期待,想看看兩位郡主見到自己時的情景。
三人等在原處,靠在樹上觀望,不久便見到謝曉蘭她們一群人轉過來的身影,暮色之下,嫋嫋娜娜,如弱柳扶風,披風羅衫被晚風吹得飄飄款款,如欲霞舉,宛如降下凡塵的琅苑仙女。
楊若男跳著招手,嬌聲呼喚“乾孃乾孃快些走”。
她內力精奇,即使是平常般說話,卻也綿綿泊泊的傳蕩不絕,謝曉蘭她們只覺楊若男在跟前說話。
謝曉蘭諸人果然加快了腳步,沿著林間小徑很快便來到了蕭月生他們跟前。
“大哥!”“姐夫!”
諸女嬌柔悅耳的聲音不斷響起,笑靨如花的斂衽見禮,唯有蓮柔與蓮靜兩位郡主呆呆發愣。
蕭月生虛虛一扶,笑吟吟地望著有些怔然的蓮柔與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