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也是淡淡的,心中不由的一亂。
“若男,快把他帶過來吧!”蕭月生不再望向張清雲,似是不認識一般,衝著楊若男淡淡說道。
他的聲音清朗悠緩,但周圍的人卻無法聽到,僅入張清雲與楊若男之耳。
雖對張清雲生氣,卻不會耽誤了正事,欲救此人,並非是他心慈手軟,而是想透過讀心術以察明其背景,尋出幕後之人。
他自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卻不喜歡女人心狠手辣。
第267章 音卻
楊若男舒了口氣,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潘先德,閉著眼睛的他眉頭緊皺,似是痛若不堪。
雖不改對他的厭惡,楊若男善良的本性卻有難免泛起幾絲同情,捱了這一劍,想必一定很疼吧。
楊若男轉頭瞥了畫舫中端坐的乾爹一眼,見他眼神冷淡,不敢再耽擱,轉身對清冷的張清雲嫣然一笑:“姨娘,若男要回去了!”
張清雲清冷如寒玉般的面龐泛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點了點頭。
楊若男並未蹲下,只是平伸出嬌小的右手,虛虛按在昏迷著的潘先德胸前,輕輕一提,他的身體頓然飄起,宛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託著他身下,緩緩升起。
楊若男伸手虛提著潘先德,鹿皮蠻靴輕點,如乳燕穿林,一掠而過,帶著潘先德直接鑽入他們的畫舫中。
自楊若男翩然而至,倏然而去,兔起鶻落,宛如驚鴻一現,僅是幾息間事爾,卻天地陡亮,容光耀人眼。
眾人尚未自她絕美的風姿中清醒,眼中伊人已去,心中悵然之極,不由齊齊望向蕭月生所在的畫舫。
湖面波紋起,周圍的畫舫已不自覺的開始蕩動,似要轉到一個能夠看到楊若男的位置,擂臺之下,開始隱隱騷亂起來。
傾國傾城,便是美色所達之極至,楊若男集小龍女與楊過的優點於一身,再修以獨特的心法。姿色之絕美,風華之盛,足以達到傾國傾城之界。
美色動人心,心神被奪之下,大多數人竟忽略了楊若男無意間展現出的絕世武功,或傾慕至極,不敢生出一分褻瀆之心。卻要再看一眼,雖死無撼,或被迷得神魂顛倒,生出佔有之慾,即使刀山火海,亦無畏無懼。
外面的情形,蕭月生雖未出艙,卻已看到。尚未鬆開的眉頭號不由又皺了皺。
他放下白玉杯。一具瑤琴驀然在他兩手之間出現,琴身幽紫,光華隱隱流轉,卻斂而不發,琴絃漆黑無光,以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散發著神秘的吸引力。
瞥了一眼優雅的坐到自己身旁的楊若男,蕭月生懶懶地拔了一下琴絃。感受著琴絃的力量,以測其音準,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楊若男,以後出去啊,你還是戴著面紗吧!”
郭襄已眼明手快的將桌上白玉杯挪開。讓出地方,蕭月生將幽紫的瑤琴端放到自己的身前。
昏迷著的潘先德被安置在船頭的床榻上。雪白無瑕地床榻上已被他印出一副人形血痕,受了蕭月生地歸元指之後,他雖未醒來,氣色卻已漸漸好轉,醒來只是早晚的事。
“哼,那多悶啊!他們的定力真是太差了!”楊若男嘻嘻一笑,嬌哼了一聲,自雪白無瑕的貂皮衣袖中抽出手帕,月白的絲帕拭了拭並未沾上東西的小手。
蕭月生瞪了她一眼,低嘆一聲紅顏禍水,搖頭不語,兩手抬起,手指已撫上玄黑的琴絃。
“錚——!”
宛如五石的硬弓被拉成滿月,忽然放開弓弦所發之音,幾有遏雲裂石之威,亦如悶雷響起,令周圍的喧鬧頓然一肅,天地間一片寧靜。
即使是場內武功最深的張清雲,氣血亦不由洶湧鼓盪,幾欲脫體而出,其餘之人,更是不濟,沒有內力者毫無所覺,但凡有一絲內力,便只覺眼前發黑,一顆心砰的一跳,似要馬上爆炸。
周圍緩緩划動的畫舫頓然停止,即使是在遠處,船上的人們也莫名的知道這聲琴音是傳自哪艘畫舫,令他們深為恐懼,不敢再靠近,漸漸圍攏之勢頓破。
但亦有幾艘畫舫,仍要往這邊靠攏,他們被楊若男的風化迷得神魂顛倒,已達忘我之境,即使深淵懸崖,亦無所畏懼。
“錚錚——!”
琴音再次響起,聲調變得舒緩,輕如小橋流水,幾聲之後,卻再次升高,扶搖直上,高低之變,宛如飛翔於天際的雄鷹陡然飛下,掠過草原,接著再次衝上天際。
起伏變化,總關人心,周圍諸人只覺自己的心已不屬於自己,隨著琴音的高低而忽快忽慢,忽強忽弱,激烈時,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