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回廊,來到了一間水榭中,坐到繡墩上。
江南雲上前推開軒窗,一陣清涼地氣息湧了進來,吹動著榭內地輕紗幔帳。
“清心訣如此玄妙,師父贈給一個外人,有些可惜。”江南雲仍舊耿耿於懷。
蕭月生暗自一笑,畢竟是女人,心胸不夠寬廣,搖頭道:“清心訣雖然威力宏大,但並非頂尖之學。”
“什麼?!”江南雲明眸頓時大睜。
“你若能將清心訣修至大成,還有一門進階地心法,名謂天心訣,威力更強。”蕭月生微微一笑。
“真的?!”江南雲頓時大喜,她從未聽師父說起過,本以為清心訣玄妙莫測,已經是絕世之學,沒想到,竟僅是入階的心法。
“你呀,難脫女子的小氣!”蕭月生橫她一眼,不客氣的訓斥。
江南雲眉開眼笑,並不生氣,嘻嘻笑道:“是是,我是一個小女人,小心眼,成了吧?!”
蕭月生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不去理會,拿起一本琴譜,慢慢翻開,想要撫琴一曲。
“師父,好一陣子任姑娘沒來啦。”江南雲沒話找話。
“嗯。”蕭月生抬頭想了想,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這位任姑娘的琴技,嘖嘖,實在讓小女子佩服!”江南雲讚歎一聲,手指輕撥琴絃。
琮琮聲響起,忽然傳來微不可察地腳步聲,卻是小荷嫋嫋而來,宛如水上的一朵荷花,悄無聲息。
小荷勤學苦練,內功已經頗深,若非是蕭月生,旁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腳步之聲。
“羨慕別人的琴技,便好好學習,自不會太差。”蕭月生伸手一招,隔空將瑤琴攝來。
江南雲見手下的瑤琴飛起,也不驚異,自視窗望向小荷,嬌聲問道:“小荷妹子,可有事情?”
“小姐,任姑娘來了。”小荷穿著一件湖綠色地羅衫,顯得清新可愛,俏聲回答。
“說曹操曹操便到,”江南雲一怔,不由抿嘴笑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蕭月生,回過身:“那便請她進來罷。”
任盈盈穿著一件淡紫色羅衫,臉上遮著一件薄薄地黑紗,將臉龐遮住,無人看得清。
沿著迴廊而來,羅衫雖寬,卻難掩身材的曼妙與婀娜,步伐輕盈,似是踩著雲朵過來。
蕭月生起身,出了水榭,在迴廊上相迎,遠遠地便抱拳,笑道:“任姑娘大駕光臨,蓬蓽增輝!”
“蕭先生,叨擾了!”任盈盈柔和圓潤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冷漠,令人難以親近,黑紗上的明眸淡然沉靜。
江南雲跟在蕭月生身後,也跟著見禮。
任盈盈身後跟著一個老年男子,頭髮稀疏,正是綠竹翁,他神情清癯,神清氣朗,並不顯龍鍾之態。
第156章 合奏
來到水榭中,任盈盈坐在一隻繡墩上,自懷中掏出一本卷冊,遞給蕭月生:“蕭先生,這本琴譜,原璧歸趙。”
蕭月生伸手接過,漫不經心的放到軒案上,笑道:“若是任姑娘喜歡,不妨抄錄一份。”
任盈盈眼波一閃,晶亮動人,頜首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多謝蕭先生了。”
蕭月生擺手笑了笑,拿起琴譜,遞還回去,綠竹翁上前雙手接過,神情激動。
他也是痴迷琴藝之人,對於這冊曲譜的珍貴,最是清楚不過,在他眼中,實是無價之寶,有幸能謄寫一份,心中之激動極難抑止,彷彿由一個窮困之人忽然變成了億萬富翁。
小荷一身湖綠羅衫,嫋嫋而至,輕盈無聲,白玉似的小手託著紫木托盤,上面擺著雪瓷茶盞,雪白晶瑩,清新鑑人。
“任姑娘近來都忙些什麼?”蕭月生端起茶盞,揭盞輕呷一口,漫聲說道:“去拜訪姑娘,卻不得其門而入。”
“此譜精妙,我一心研究琴譜,無暇分心他顧,故閉門不納客,”任盈盈靜靜說道:“讓蕭先生吃了閉門羹,非我所願。”
她眼波轉動從容,落落大方,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度,與江南雲隱隱相似。
蕭月生笑著擺擺手,示意無妨,任盈盈的這般氣度,即使刻意培養,也難養成,只能身居高位者,養頤氣。居易體,方能形成。
他曾讓江南雲調查任盈盈的來歷,卻未如願。她彷彿憑空出現,毫無痕跡可察。
於是便舍她而探綠竹翁,隱隱查得,這綠竹翁竟是日月神教之人,教內的身份不知,但想必不低。
這個綠竹翁,也是隱逸之人。與日月神教幾乎斷了往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