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榻上,在厚軟的褥子翻滾,她輾轉難眠,黑暗之中,臉如桃花,嬌媚動人。
蕭月生與何雪晴一齊進了大廳,廳中人少,大多早已吃過飯,趁早上路,免得天黑前趕不到下一個鎮子,只能露宿野外。
這般天氣,若是在野外,會凍個半死。
丁善淵已經坐在廳東一張桌子前,見兩人進來,伸手招呼,俊臉滿是迷人的笑意。
“蕭先生,昨晚來行刺你的,是什麼人?”兩人出了小院時,何雪晴便忍不住問。
她一襲白衣,雪白無瑕,一塵不染。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我也莫名其妙,並沒得罪什麼人罷?”
何雪晴輕哼一聲,白了他一眼。
二人進來,見丁善淵打招呼,蕭月生點頭微笑,何雪晴冷哼,黛眉間露出一絲不耐煩。
“丁少俠早來啦?”何雪晴淡淡問道,看了蕭月生一眼,道:“咱們在這裡吃麼?”
蕭月生點頭,坐到丁善淵的左側,何雪晴到他對面坐下。
見何雪晴如此,丁善淵臉色如常,笑容滿面,呵呵笑道:“吃些什麼,我做東!”
“丁少俠昨晚睡得可好?!”蕭月生似笑非笑。
“嗯,挺好的,怎麼了?”丁善淵一愕,俊臉露出疑惑。
“我屋中昨晚竟然招了賊。”蕭月生搖頭一嘆,微微一笑:“這個賊眼光實在不夠高明,空走一遭,可惜可惜。”
“還有這等事?”丁善淵露出興致勃勃地神情,湊過來,笑道:“那蕭兄弟你沒受傷罷?”
他一幅戲謔的神情,幸災樂禍,令何雪晴黛眉蹙起,不悅的瞪著他。
“我好夢正酣,懶得理會,任他走了。”蕭月生擺手,語氣漫不經心。
“那個人倒得感激你的寬宏大量!”丁善淵呵呵笑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接過何雪晴遞上的茶盞,輕呷一口,放下來,左右顧盼:“丁少俠,怎麼不見你的那些家僕?”
“我沒讓他們跟著!”丁善淵淡淡說道,一幅輕描淡寫的神情:“有人在後面跟著,實在心煩!”
“難不成,我看錯了?”蕭月生露出疑惑神色,笑吟吟道:“昨晚那人與你那個家僕很像,可得小心才是。莫要引狼入室!”
“呵呵,定是蕭兄弟你看錯了。”丁善淵仰天打了個哈哈,眼中精芒隱隱。
他們地唇槍舌箭,何雪晴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卻聽而不聞。似是不解,她冰雪聰明,更明白一句話,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太聰明。
這個道理,乃是其母所授,時常唸叨,不知不覺間印在她心底。不知不覺中奉行。
“蕭先生,咱們吃過飯,早早趕路罷。”她抬頭道,纖纖蔥指遞上銀箸。
蕭月生點頭一笑,伸手接過,不再理會丁善淵。
吃過飯後,他們很快上路。太陽已然懸在半空,散發出明媚的陽光,驅除著寒意。
丁善淵宛如一帖膏藥。緊緊貼著何雪晴,俊臉帶著迷人的笑,要跟在她身後,說是要保護她。
蕭月生地馬已經翻蹄小跑,走在前頭,神態悠閒,似是郊遊踏春一般。
何雪晴平空一躍,縱身上馬,一拉韁繩。身子後挺。腰肢挺直,風姿優雅。
她雙手緊拉韁繩。坐下青兒不停的輕刨前蹄,嘶聲隱隱,蠢蠢欲動,焦急的看著蕭月生的身影。
何雪晴轉頭,黛眉緊蹙,對正要上馬的丁善淵道:“我說,丁少俠,我能自保,不敢勞您大駕!……咱們各走各的罷!”
丁善淵俊臉帶笑,晴朗而迷人,搖頭道:“不然,不然,何姑娘,路上不太平,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可不放心!”
何雪晴氣極而笑,還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
她一向溫柔如水地秀臉沉了下來,哼道:“丁少俠,你的武功雖然不俗,但小女子也不差,多你一個不多,不必勞神!”
她實在氣極,再不客氣,說出了自己認為最難聽地話。
說罷,她一鬆韁繩,青兒頓時一聲長嘶,聲音高亢,直衝雲霄,裂石遏雲,宛如潛龍出淵,聲震長空。
丁善淵俊臉沉了下來,陰沉不定,隨即,又恢復如常,身子一飄,踏步上馬,一抖韁繩,縱馬馳騁,緊追於後。
但他地馬遠非青兒與蕭月生的馬相比,即使拼命跑,距離蕭月生他們仍越來越遠,終於不見了影子。
他憤憤一哼,瞪了一眼坐下地駿馬,無奈嘆息。
他也是愛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