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師父來啦!還有爹爹!”清脆的聲音悠悠傳來,穿過鬱郁的小樹林,在山谷中迴響。
“進來說話罷!”蕭月生清朗的聲音響起,緩緩收勢,腳跟落地,下了大石。
江南雲看在眼中,覺得他渾身輕飄飄地,似乎隨時會凌空飄起一般,感覺極是怪異。
儀琳輕盈而來,步履飄飄,似是腳不沾地,無聲無息,進了谷中,便故意退後,讓定逸師太走在前頭。
定逸師太一手持佛珠,緩緩撥動,臉上神情肅穆,一陣清風吹來,吹得她僧袍飄動,自有一股威儀。
不戒和尚跟在她身後,腦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鐵塔般的身子踏在地上,彷彿地面隨之晃動一下,氣勢不凡。
蕭月生轉身,抱拳笑道:“師太有禮,大師有禮!”“叨擾。”定逸師太笑了笑,雙手合什,端然還禮,不戒和尚則哈哈大笑:“蕭一寒,我又來啦!”
他笑聲響亮,宛如銅鐘大呂,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在場諸人內力俱是深厚,並不覺如何。
“歡迎之至。”蕭月生呵呵一笑,指了指那邊茵茵的草地,笑道:“屋子簡陋,怠慢了,咱們去那邊說話。”
江南雲則去拿茶壺,自水潭中取水,然後也不拿火燒,直接雙掌按在茶壺上,轉眼之間,白氣冒出,已然水開。
定逸師太偶爾一瞥,見江南雲舉止奇怪,便暗自留意,見此情形,神情不動,眼中卻是精芒一閃。
江南雲嫋嫋而來,端盞送茶,動作曼妙優雅。
“南雲也坐下罷,莫要客氣。”定逸師太指了指旁邊,對江南雲溫聲說道。
對於男人,定逸師太沒好聲氣,但對於女子,卻是溫言溫語,似乎生怕嚇著對方。
江南雲明眸一瞥蕭月生,見他點頭,便放下木托盤,坐到定逸師太身邊,一幅乖巧模樣。
“這是師太的茶,算是借花獻佛了。”蕭月生笑了笑,揭開盞蓋,輕呷一口。
不戒和尚拿起茶盞,揭盞蓋,咕嘟一下,一盞茶完全倒進了腹中,乾淨利落,似是飲酒一般。
定逸師太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轉頭不再看,免得徒惹生氣,對於儀琳地這個爹爹,她也無奈得很。
“蕭一寒。我這次跟來,卻是來求你了!”不戒和尚重重一放茶盞,蒲扇般的大手撫了撫頭上戒疤。哈哈笑道。
“大師請說。”蕭月生笑了笑,放下茶盞,笑容斂起,神情沉肅。
“先前,江姑娘說,你能幫我尋到儀琳的媽媽,是不是?”不戒和尚有些忸怩地問。
蕭月生橫了江南雲一眼,嘆了口氣:“莫要聽她胡言亂語,開玩笑罷了!”
江南雲明眸一瞪。欲言又止,檀嘴張了張,卻終沒有說出話來。
不戒和尚瞪他一眼,哼道:“好你個蕭一寒。忒不實誠,江姑娘如此美貌,豈是會撒謊?!”
若是旁人,蕭月生才懶得理會,但他是儀琳的父親,只能無奈的苦笑一聲,搖頭不語。
定逸師太撥動著佛珠,將眾人地神情看在眼中,佛珠一停,緩緩說道:“蕭先生。既然你有此能。為何不成全不戒大師的一片痴情呢?!”
儀琳妙目盈盈,緊盯著蕭月生,她心中雖渴望見到媽媽,但見大哥為難,卻又息了此念。
她從小到大,沒有見過媽媽一面,只在父親口中,聽得媽媽是如何的美貌,如何的溫柔。
對爹爹地話。她心下卻是不信地。若是媽媽真的這般好,為何為拋棄自己與爹爹?!
但即使不信。卻也難免有想見一面的心思。
見不戒和尚雙目炯炯,銅鈴般的大眼頗是嚇人,儀琳忙道:“爹爹,莫要逼大哥,若是大哥沒有難處,豈能不幫你?!”
“儀琳,你勸勸你大哥!”不戒和尚拉住儀琳小手,輕晃了晃,大臉露出哀求之色。
一向豪邁爽快地爹爹,竟露出這般神情,儀琳看得一陣心疼與不忍,但又不想大哥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為難,秀臉露出踟躇之色。
“好罷,我幫大師便是!”蕭月生搖頭嘆息一聲,他見不得儀琳受苦,只能答應下來。
“果真?!”不戒和尚霍然轉身,銅鈴般的大眼圓睜,綻放興奮光芒,緊瞪蕭月生。
“我從不虛言!”蕭月生緩緩點頭。
“阿…………彌…………陀…………佛………!”定逸師太長宣了一聲佛號,雙手合什,顏露歡喜色。
“哈哈,好,好!”不戒和尚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