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一拂羅袖,自木墩上站起,步履輕盈,緩緩來至蕭月生跟前,眼波一橫,即使蒙著黑紗,仍泛起一抹亮光,宛如秋水:“蕭先生,小女子地這一首青霞丹雪尚可入耳?”
蕭月生手指輕撫眉毛,略一沉吟。緩緩說道:“任姑娘的指法已達自如之境,常人難及。只是姑娘胸中塊壘甚重,仍有幾分阻滯。意境上稍差幾分。”
任盈盈眼中波光閃動,輕點臻首,若有所思。
每一次前來蕭府,撫琴一首,完後皆要請蕭月生品鑑一番。
蕭月生亦毫不客氣,想到什麼說什麼,絲毫不顧及她地美貌與女子身份。彷彿對江南雲說話一般。
任盈盈身為日月神教聖女。奉承之話已聽過無數,無人敢這般直言相告,頗覺新奇。並不生氣。
任盈盈想了半晌,抬頭望向蕭月生:“不知蕭先生可有法子?”
蕭月生搖頭,抿了一口美酒,仰頭觀天,長嘆一聲:“琴藝之道。到了後來。技法已是下乘,上乘之境。乃是其心,心高自然琴高,這些,姑娘想必已瞭解,……如今,姑娘已達此境,不必在技法上白費力氣,而應著重心境的提升。”
“如何提升心境?”任盈盈急問。
蕭月生微微一笑:“觀天地之運轉,察日月之執行,體四季之變幻,感萬物之枯榮。”
說罷,不理會默然而立地任盈盈,飄然而去,回到了前面。
後花園前面的一排,乃是後院,蕭月生地臥室便在這邊。
他的臥室兩旁,各有一間,一間是他的靜修之處,另一間,則是劉菁的閨房。
雖然已經是夫妻,晚上睡在一張大榻上,但蕭月生卻仍留一些無人打擾的空間給劉菁,免得兩人呆在一起太久而生膩。
劉菁的閨房中,她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羅衫,正在榻上繡著花,那株牡丹已經繡了大半。
她房中還有另一人,乃是嶽靈珊,也穿著一件淡粉色地羅衫,頭上簪著銀釵,顯得乾淨利落,卻又嬌豔秀麗。
她坐在劉菁身邊,手上也拿著一件繡撐,蔥白地小手拈著一枚繡花針,卻說不出的笨拙。
讓她練功,並不在話下,但若是做起女容,卻是千難萬難,她偏偏又生出興趣來,便來纏著劉菁教自己。
劉菁性子柔和,也依得她,便帶她在身邊,一點一點兒的教授。
甯中則大是感激,這個女兒家,整天舞刀弄槍,雖然不雅,但畢竟身為華山派掌門之女,也無可厚非,但不會女容,卻是不妥,將來婚後,難不成,還要找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