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炯然,氣度不俗。
這位趙姓中年男子並未餓得頭暈眼花,因為臨進入大陣時,聽得人們勸告,隨身攜帶了不少地乾糧與水袋。
雖然困在裡面三天,但省吃儉用,卻挺了過來,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精氣頭仍十足。
“荊兄!”趙姓男子大喜,迎了上來,上前與荊紫陽互相拍了雙巴掌,狀其親熱。
見他無恙,荊紫陽放下心來,轉身向江南雲抱拳,臉色嚴肅,鄭重一禮:“多謝江姑娘援手!”
江南雲擺擺手,表情淡漠,柔聲道:“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多禮。”
她轉頭看看四周,搖了搖頭:“這些人,真是自不量力!”
“江姑娘,他們都闖不過大陣?”荊紫陽好奇的問。
江南雲瞧了他一眼,臻首微搖,臉色傲然:“家師所設陣法,尋常人豈能破得了?!”
說罷,轉身便告辭離開,不等荊紫陽說話,便飄然而去。
“荊兄,這位江姑娘是什麼人?”姓趙地中年人皺眉問,他雖沒有看出江南雲的女兒身份,但聽荊紫陽的稱呼,卻也知道,見她如此傲氣,想必是名家之弟。
“她…………?”荊紫陽目送江南雲漸漸消失的身影,搖頭嘆道:“驚鴻一劍蕭一寒的弟子!”
“驚鴻一劍蕭一寒?!”姓趙的中年人頗是震驚。
“這一次若不是這位江姑娘,趙兄你怕是凶多吉少啊!”荊紫陽長長嘆息了一聲,腦海中仍舊是江南雲那風情萬種的玉臉。
雖僅是一見,但江南雲的絕美已然深刻他腦海,無法磨滅,不見了江南雲。他深為惆悵。
“荊兄見過驚鴻一劍了?!”姓趙的中年人急忙問道。
“嗯,”荊紫陽點頭。嘆了口氣:“趙兄你困在陣中已經三日,我實在擔心。卻又無法可施,便硬著頭皮去蕭府,請求蕭一寒出手相救,……卻沒想到,這位赫赫威名地蕭一寒竟是個好說話之人,二話不說,便派了弟子過來。”
姓趙的中年人名叫趙嶽山。拳法高明。只是素來行事低調,並不甚出名,比鐵腿越江荊紫陽差了一籌。
趙嶽山苦笑。搖頭嘆了口氣:“我也未想到,這個陣法竟厲害若斯,進得陣中,頓時眼花繚亂,實在走不出來。若不是那位江姑娘。怕是仍在裡面亂轉,……此陣確實厲害。有力難施!”
“若是不難,怕是早有人破陣了。”荊紫陽苦笑一聲,望了望周圍密密麻麻地帳篷。
“改日,定要去蕭府,親自登門道謝。”趙嶽山笑道。
荊紫陽趕忙點頭:“嗯,應該如此。”
腦海中呈現出江南雲絕美的玉臉,江南雲地一顰一笑彷彿皆有迷人的魔力,令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江南雲回到蕭府中,穿過大廳,見沒有人,便來到後花園,遠遠的,琮琮的琴聲便飄入耳中,悠揚清越,卻又撫平人心,心緒頓時安靜下來,彷彿世事皆無足輕重,不值掛懷。
江南雲眉頭皺了一下,知道定又是那位任盈盈姑娘來了,又是來找師父切磋琴藝。
自從任盈盈見識過了蕭月生的琴藝,大是震驚,又是歎服,便起了請教之念。
尤其是那幾本琴譜,更是被任盈盈視若珍寶,知道太過珍貴,開不了口借閱,索性過幾天來一次,翻看一番,再演練幾次,她冰雪聰明,能得記下來。
湖上的一座小亭,名謂觀雨亭,是蕭月生親手所建,八角飛簷,宛如蒼鷹展翅,雕樑畫棟,下面是朱漆的四根圓柱。
任盈盈坐於小亭中木墩上,雙手撫桌上地瑤琴,動作嫻靜,風姿動人。
瑤琴幽褐,散發著神秘地光澤,琴聲琮琮流淌,在空中飄蕩。
任盈盈今日穿著一件玄黑色羅衫,一襲黑紗將面容籠罩,露出的頸項更顯雪白如玉。
她端坐桌前,腰身挺拔,更顯身姿婀娜,曼妙而端莊,讓人生起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之心。
蕭月生在不遠處迴廊上,身子傾斜,倚著欄杆,手上拿著一隻白玉杯,不時輕抿一口,時而仰頭望天,打量著蔚藍的天空與炎炎烈日,狀甚悠閒,絲毫不為陽光所苦。
他已達寒暑不侵之境,況且,所習內功,又是至剛至陽,炎熱地陽光照在身上,彷彿有絲絲熱氣順勢流入下腹的紫丹中。
他本是專心於琴聲,並未注意如此異狀,忽然聽到弟子江南雲的到來,方才拔出心神,不由一動,覺察到了身體的異狀。
陽光照在身體,毛孔湧入一道細微的熱氣,天雷訣地內力在體內流轉,溫和如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