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確實如此。”任盈盈輕哼一聲,點點頭。
“若是威脅之人佈置嚴密,蕭一寒或許會受其脅迫,解去陣法,救回林震南,但事後必會追殺此人!……若佈置得不夠嚴密,自會被蕭一寒當場格殺!”竹翁乾枯地大手再次撫上鬍鬚,緩緩而道。
他頓了一下,再道:“……據傳,萬里獨行田伯光被他殺死,非是無因,而是因為田伯光惹到了恆山派的儀琳,而這個儀琳小師父,卻是蕭一寒地義妹。”
“儀琳?他的義妹?”任盈盈入鬢的黛眉微微一挑,細膩如瓷的嘴角輕抿,淡淡道:“他們怎會扯上關係?”
“好像是儀琳對他有救命之恩。”竹翁忙道。
任盈盈淡淡一笑,卻殊無笑意:“原來如此,……他如此武功,竟也會要人救命,倒是異數。”
竹翁點頭,沒有多嘴。
任盈盈出了一會兒神,嗤嗤的響起忽然響起。將她驚醒。轉頭一瞧,卻是爐中茶水溢位。
竹翁走了過去,將紅泥焙爐拿下,先倒小許至旁邊的兩隻青瓷茶盞中,涮洗一下,倒出,再斟滿。端著來至任盈盈身前,雙手遞一盞給她,清香泌人,滿屋皆是。
任盈盈左手端盞,右手揭盞蓋,她素手與青瓷相映,彷彿散發著柔和的玉光。
她紅唇微抿,輕吹了口氣,慢慢呷了一口。便將茶盞放下,明眸望向竹翁。淡淡道:“他會追殺脅迫之人,然後呢?”
竹翁放下茶盞,恭聲道:“仍小侄估計,林震南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抓得到,蕭一寒也定會防著這一手。”
“嗯,確實如此。”任盈盈點頭。
“聖姑,咱們是否也摻上一腳?”竹翁慢慢問道,甚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氣一般。
任盈盈黛眉微蹙,端起青瓷茶盞,微呷一口,若有所思。半晌之後。搖了搖頭:“看看再說罷,……依我看。那些名門大派,說不定也禁不得誘惑,會加入進來……”
竹翁忙拱手道:“聖姑英明,那些名門大派,說一套做一套,定會拿出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過來爭奪。”
“咱們教中弟子不可貿然行事,免得與他們衝突起來。”任盈盈淡淡說道。
“是!”竹翁忙應道,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任盈盈放下茶盞,起身移步,來到軒窗前,看著外面幽幽修竹,耳邊是簌簌之音,寧靜悠遠。
她看了半晌天空,轉身回到一張放著瑤琴地幾前,盤膝坐下,纖纖蔥指伸出,輕撥了撥琴絃。
琴身暗褐,泛著隱隱的幽光,仔細去看,卻又樸實無華,她雪白的玉指輕撥兩下,發出琮琮之聲,宛如幽谷清泉。
“蕭……一……寒……”她紅唇微動,輕輕低喃,搖了搖頭,撥動幾下琴絃,卻又停了下來,黛眉微蹙,神情動人。
蕭月生曾在夜間撫琴,琴聲在洛陽城上空飄蕩,城中居民皆可聽聞,任盈盈自也聽到。
任盈盈雖處日月神教聖姑之位,卻高處不勝寒,平常孤單時,常撫琴自娛,她冰雪聰明,又曾師從大家,如此以來,琴技不知不覺變得極高明,世間罕有。聽得蕭月生所奏,她方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她對蕭月生不屑一顧,只是一個心狠手辣地武夫而已,懶得理會,自從聽得他地琴聲,卻是心中好奇,不知不覺開始關注。
琴為心聲,在她聽來,蕭一寒不僅琴技超凡,自己差了不少,其琴聲中所展現地意境與境界,包容天地,攬日月星辰於懷,納天地萬物與懷,其恢宏氣度,實是她平生未聞,自知望塵莫及,平生難達,便有了幾分敬佩與折服。
她幾次心動,想要登門拜訪,一睹真人,當面切磋琴技,但她性子極為矜持,實是放不開,只能暗中關注。
第二日,整個洛陽城的武林人物皆湧出去,來到了郊外,自然有訊息靈通之輩,將王家莊子尋到,人們紛紛湧來,將整個莊子包得密實,卻遲遲沒有人動彈。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但偏有一處,霧氣翻滾,若隱若現中,卻是一座大院,周圍是密密麻麻地人,眼睜睜的觀瞧。
這些人物,皆不是傻子,知道一旦知到了辟邪劍譜,立刻成為眾矢之的,群攻之下,斷難保住,況且,誰也不知這陣法的虛實,蕭一寒所言,此陣法怕是大有危險,誰也不想做出頭鳥,探路石。
從清晨到中午,仍沒有人動彈,最後,終於有人忍不住,大罵一聲:“格老子地,偏就不信,這個什麼鳥陣法這般厲害!”
這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約有三十來歲。銅鈴般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