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廳,木高峰低聲道:“林總鏢頭,在哪兒呢?”
林震南望了望大廳,心中一片冰涼,臉色變得灰敗,只是夜色漆黑,木高峰看不清楚。
林震南暗自苦笑一聲,蕭鏢頭又不是神仙,又如何能夠料得到自己落得如此地步?!
“總鏢頭,你終於來了!”大廳中驀然傳來清朗的聲音。
木高峰心中一緊,左手迅速搭到了林震南喉嚨上,低聲叱道:“什麼人?!”
一聲輕笑聲驀的響起,隨即,大廳中光明大放,四個牆角的牛燭皆被點燃。
木高峰右手忙遮在眼前,擋住光亮,先前是一片漆黑,眼睛已經習慣,如今驟然之下,突現光明,沒有防備,眼睛自然一片模糊。
隨即,只覺一陣風襲來,他剛要動,卻覺左手一麻,他反應極快,聽風辨位,微眯著眼睛,右手如鷹爪,探上前去。
“砰”地一響,他只覺右手彷彿撞到了堅硬無比地青石上,疼痛欲折,隨即一股沛然大力湧至,身形不由自主的後退。
踉踉蹌蹌的後退五步,一股氣息驀的出現在胸腹間,宛如潮水般湧動,攪得胸口煩悶,直欲嘔
前一陣陣地發黑,駝背地身子左右晃動不止,如飲醇
“蕭鏢頭!”林震南大喜過望,聲音顫抖。
蕭月生一身青衫,站在他身前,臉色沉凝,自木高峰身上移開,轉過來,向他抱拳道:“總鏢頭,我來晚了!”
林震南狂喜如濤,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漲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終於盼來了蕭月生,猶如久旱之遇甘霖,心中之喜悅,難以表達。
他如今鬍鬚又長又亂,宛如雜草,頭髮也披散著,宛如野人一般,實在沒有了往昔總鏢頭地模樣。
更甚者,他雙目黯淡,這一陣子不見,額頭上已經長了幾道皺紋,顯得蒼老而憔悴。
蕭月生心中一酸,殺意大起,雙目冷電閃爍,淡淡瞥了一眼木高峰,對林震南道:“此人是殺是留?”
“殺了!”林震南瞧也不瞧,哼了一聲。
他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這一段日子所受的屈辱,深入骨骼,早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蕭月生身形一晃,來至木高峰身前,電光一閃,寒霜劍出鞘,劃出一道白虹,直掠向他喉嚨。
木高峰反應極快,強忍眩暈與虛弱。殘餘地力氣凝聚起來,腳下一跺,如一道勁矢衝出,直衝向大廳門口。
剛才的一招。他已經知道,自己絕非對手,這般可怕的高手,他生平僅見。自是不能自取滅亡,走為上策。
“哼!”蕭月生冷哼一聲,身形再一晃,驀的出現在廳口。彷彿原本就站在那裡,劍光再閃,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厲嘯。
林震南在一旁看得心下微驚。沒想到蕭鏢頭的劍法已至如此境界。實是望塵莫及。
木高峰左腳與右腳一撞。身形一飄,在空中平平盪開半尺。差之毫釐閃過蕭月生的劍光。
“好身手!”蕭月生讚歎一聲,臉上卻沒甚麼表情,下手更重,手腕一翻,由劈成撩,劍光再次升起,宛如一道閃電劃過長空。
剛才那一下,木高峰已是集盡周身力氣,發揮逾常,此時已經氣盡力竭,再也無力躲閃,劍光閃過,喉嚨被劃出一道血線,直直跌在地上,身體抽搐不止,發出“噝噝”聲。
蕭月生收劍歸鞘,動作利落,轉身回頭,看也不看一眼木高峰,對林震南道:“總鏢頭,咱們走罷。”
“他……”林震南看向撲倒在地上,看不到臉龐的木高峰,剛才劍光太快,他眼睛跟不上。
“他已經完了。”蕭月生搖搖頭,輕輕一掌拍在林震南背心。
一股柔和的氣息湧進他體內,林震南只覺精神一震,渾身通透,精神百倍,勁力瀰漫,覺得現在一拳出去,能夠打塌這座大廳。
他臨出大廳之際,再轉頭看了一眼木高峰,只覺他漸漸停止了抽搐,身下滿是鮮血,不由心中一陣快意。
木高峰此人,蕭月生並不瞭解,但見到林震南被折磨成這樣,他心中殺意衝盈,讓他痛快一死,已經是仁至義盡。
蕭月生臨出大廳之際,一揚手,四道白光飛出,燭光頓熄,大廳恢復了黑暗,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林府。
林震南地指引下,他們到了那間宅子,將王夫人及林平之救出。
“林總鏢頭有何打算?”蕭月生問道,不由苦笑,這已經是第二次問別人這句話了。
頭一次是劉正風,如今已被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