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弟!四師弟!”孫玉如扶住他肩膀,支撐著他,急切地喚道,語氣輕柔。
“三師姐,我要死了麼?”楊光遠目光散亂,怔怔望著她,眼中滿是不捨,喃喃地問。
“不會!不會的!”孫玉如搖頭,緊抿著唇,用力搖頭,轉身大聲叫道:“蕭先生!蕭先生!”
蕭月生匆匆走至,沉聲道:“將他放平,慢慢的放下!……用陰勁!……封住他關元!石門!中極!……神闕與天樞!”
孫玉如毫不遲疑,右手駢指成劍,疾點他所說的大穴。
他轉頭對杜文秀道:“杜姑娘,你也幫忙,陽勁,勞宮,曲澤,天泉,俞府、靈墟、幽門!”
杜文秀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駢指如劍,疾點他所說的幾處大穴。
楊光遠頓時昏迷過去,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雪,看著頗是嚇人。
天松道長撫髯搖頭,苦笑道:“唉……,吳掌門,慚愧,我這個徒弟,武功火候太差,人控制不住劍!”
吳婉雲冷笑一聲:“沒什麼,只怪劣徒學藝不精!”
她說罷,不再看天松,雖未離座,雙眼卻緊盯著蕭月生三人,手緊握著梨木扶手,陷進去半寸。
“陽勁,封他的章門與衝門!”蕭月生淡淡道。
杜文秀應聲疾點,然後轉頭望他。
蕭月生舒了口氣,按在他羶,似是感受其心跳,點點頭:“無礙了!”
“這樣就行啦?”孫玉如似是不敢相信,看了看插在他腹部的長劍,心驚肉跳。
蕭月生點點頭,溫聲道:“現在拔劍,需得以柔勁,……還是杜姑娘來罷!”
杜文秀靜靜點頭。右手慢慢摸上劍柄。
“慢慢地,輕輕的。”蕭月生兩手下壓。
杜文秀點頭,右手青雲功輕吐。柔和如春風,長劍緩緩地移動。沾滿了鮮血。孫玉如轉頭,圓亮地眸子凝視著易陽道士。
易陽道士卻是直直望來,臉上木訥如常,神情不動,沉穩如山,一幅無愧於心的模樣,還衝她點了點頭。
孫玉如緊咬下唇,貝齒幾乎咬進豐嫩地唇中。眸子噴火,想要一把將他燒掉。
“咦?”杜文秀輕咦一聲,孫玉如忙回頭。
長劍已經完全的拔出來,劍身沾滿了鮮血,但腹上地傷口卻不見有血冒出來。
這委實大違常理,杜文秀與孫玉如對視一眼,瞧向蕭月生。
蕭月生鎖著眉頭。鄭重說道:“他需得小心調養,不能用力,……若是一旦崩裂,再也無力迴天!”
“先生放心!”孫玉如重重點頭,招了招手,小箭跑過來:“小箭,去弄一個擔架!”小箭點頭,急匆匆地跑出去。
杜文秀若有所思的盯著楊光遠,她本身醫術便是極高,否則。當初也不會一針救了蕭月生。
她在思忖。為何點了這些穴道,這般重地傷。竟然止住了血,委實匪夷所思。
怔怔之中,小箭已經跑回來,還有另一個英俊青年,也是煙霞派地弟子。
兩人將楊光遠抬起,慢慢的送他離開了大廳。
孫玉如與蕭月生也跟了出去。嘟著柔嫩的櫻唇。
下唇有血漬,隱隱兩個牙印,是被她剛才所咬。
蕭月生擺擺手,知道她所說何意,笑了笑:“算了!”
孫玉如搖頭,咬了咬下唇:“若是我堅決一些,四師弟不會受傷,二師兄也不會受傷!”
“世上之事,哪能隨心所欲?”蕭月生拍拍她削瘦的肩膀,溫聲安慰道:“他們性命無礙,受點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孫玉如咬著下唇,嘟著嘴,仍在埋怨自己優柔寡斷,沒有氣魄,若是大師姐,一定不會猶豫!
蕭月生的小院,仍舊留著,裡面地擺設如從前一般無二,兩人將楊光遠安置好,便到了小院地亭子中。
聽著竹林地簌簌之聲,孫玉如哼道:“這幫泰山派地人,根本沒安好心!”
蕭月生搖頭一笑:“大門大派,總有些傲氣的,豈能容一般的小門派挑戰威嚴?”
孫玉如拿起茶壺,替他斟滿,雙手遞給他,嘆息道:“這一次,咱們與泰山派可是結下樑子啦!”
“是啊,你們的麻煩大了!”蕭月生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腳步聲響起,小箭匆匆跑進來,叫道:“三師姐,蕭先生,大事不妙!”
孫玉如圓亮的眸子瞪他一下,嗔道:“慌什麼?!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