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子只是一笑,輕輕頜首,神態託大,瞟一眼馬春花。
馬行空心懷大開,哈哈笑道:“所謂不打不相識,不如這樣,小老兒做東,三位賞臉,到鏢局做客,如何?”
王劍英與王劍傑望向福公子,福公子摺扇輕拍左掌心,微微一笑,道:“甚好,正想見識一二!”
第28章 比簫
行空在飛馬鏢局的大廳,佈置了一桌酒席,款待福公,算是化解干戈。
徐錚穩坐如鐘,沉著的臉龐微微一笑,道:“福公子,何不讓外面的三位朋友一起坐下?”
福公子溫文爾雅的笑了笑,點點頭,對王劍英使了個眼色。
王劍英一躬身,站起來,撮唇低嘯,如鶴唳九天,悠揚傳出大廳,久久不散,顯出內力之精純。
三道人影自牆外翻入,快如奔馬,轉眼間衝至大廳,他們橫行無忌,硬生生直闖進來。
“什麼人?!”吆喝聲響起,隨即是尖厲的嘯聲,輕疾腳步聲匆匆而至,來至大廳外。
徐錚臉色微沉,目射寒電,掃一眼三人,揚聲喝道:“稍安毋躁,來的是朋友!”
尖厲嘯聲頓停,腳步聲頓一下,隨即後退,轉眼之間,來到大廳外的人們消失不見。
見如此聲勢,王劍英與王劍傑對視一下,眼神露出驚異神色,沒想到小小的飛馬鏢局,竟有如此反應。
他們兄弟二人,出身京城的鎮遠鏢局,其父威震河朔王維揚,是鎮遠鏢局的總鏢頭。
鎮遠鏢局當年雄霸一方,能在強手林立的京城站住腳,可見其實力,二人心中嘆息,但論及反應,當年的鎮遠鏢局,遠遠不如。
福公子坐在主客席,輕搖摺扇,氣度從容,點頭輕笑:“訓練有素,反應迅疾,果然不愧飛馬鏢局!”
王劍英與王劍傑兄弟再對視一眼,福公子眼界極高,平生罕見讚揚別人。
徐錚卻是不甚滿意,反應再快,沒攔住人,又有何用?!
他臉色沉如水,搖頭道:“慚愧,福公子謬讚,讓人闖了進來,有何可贊之處?!”
福公子微微一笑,不再多說。
王劍傑呵呵笑道:“我說,徐總鏢頭,你就不必過謙啦,來來,容我介紹這三位。”
說罷,一一指向肅立的三人:太極門的陳禹,天龍門的殷仲翔,以及少林派的古般若。
這三人當中,年輕最輕的是少林的古般若,不過雙眼精芒閃動,凌厲如劍光,不容小覷。
馬春花明眸閃動,波光在他手上流轉,他十指乾枯如枝,關節粗大,定是外門高手。
這一張松木桌子極大,可容十幾個人,他們坐在一起,仍顯寬裕。
福公子坐在主席,蕭月生次席,馬行空再次,然後是徐錚,馬春花坐在徐錚下首。(
福公子另一邊,是王劍英與王劍傑,還有陳禹三位高手。
馬行空見多識廣,雖然學識不高,卻勝在廣博,說起各處的風俗與奇聞異事,如數家珍,滔滔不絕,滿臉紅光。
他今天格外地高興,這六年來,馬春花雖寄來幾封家書,他仍不放心,想起女兒時,便是一番嘆息。
如今女兒活生生在眼前,他心中喜悅,難以言表,話便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福公子涵養甚佳,靜靜聽著,不時插嘴問一句,便搔到了馬行空的癢處。
蕭月生靜靜坐著,臉上掛著淡淡笑意,很少說話。
馬行空與徐錚皆曉性子,並不去搭訕,他坐在那裡,拿著酒杯,輕輕把玩,神情悠然,又帶著幾分超脫氣度。
他如今的氣質,非是先前的威嚴如海,面是雲淡風輕,飄飄有幾分超逸出群之氣,如博帶長袍,站在巍巍山巔,罡風獵獵吹拂,飄飄如欲乘風而去,狀如仙人。
他雖帶著笑,但目光一掃過來,威嚴氣勢仍是森森而至,令人心跳加快。
福公子輕搖摺扇,眼望馬行空,不時說上一句,卻一直暗自打量著蕭月生。
他眼力極毒,感覺眼前這個道士高深莫測,不是尋常人。
過了一會兒,見蕭月生一言不發,默然獨坐,彷彿獨成一世界,外人難入,便放棄,心神轉向馬春花。
馬春花見到父親,亦是興奮,淺笑嫣然,顧盼之間,眼波流轉,美豔不可方物。
福公子見過的美人多矣,但論及風情,皆遜馬春花一籌,她彷彿由白玉所雕成,身上散發著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看,轉不開眼睛。
除了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