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錚兒,為師已經老了,想要洗手了,也該放手讓你獨擋一面了!”
“師父?!”徐錚忙望向他,急忙道:“師父你根本不老,武功還這麼厲害,為麼要洗手呀?!”
馬行空苦笑一聲,搖搖頭:“老不老,為師自己心裡清楚,錚兒,這一次鏢回來,你便執掌咱們飛馬鏢局罷!”
“師父?!”徐錚驚訝~望著他。
“呵呵,是不是想,為何師父沒有讓春花接手,而讓你?”馬行空呵呵笑問。
徐錚怔怔點頭,仍舊滿臉的驚訝。
馬行空指一指旁邊椅子:“坐下說話罷。”
“不用,弟子站著就成。”徐錚搖頭,坦然望著他:“師父,師妹她武功比我好,還是讓她做總鏢頭罷!”
馬行空呵呵一笑,點點頭,這個錚兒,果然直心腸,沒有那些彎彎繞繞,值得信任。
他笑著說道:“春花畢竟是女兒家,拋頭露面,不成體統,讓她輔佐你,也是一樣。”
他苦笑著搖頭:“我原本打算,讓你與春花結為夫婦,互相扶持著,把鏢局維持下去……”
徐錚臉色一黯,低下頭。
馬行空看了看他,暗自搖頭,嘆了口氣:“可是,春花這孩子,偏偏不同意,……說什麼一直將你當成兄長,親哥哥一般,沒有當成丈夫,……真是胡鬧!”
徐錚聲音低沉:“師父,你也不必逼師妹了,是我無能,不值得師妹喜歡。”
“你這是什麼話?!”馬行空眉頭一挑,沉聲道:“我馬行空的弟子,豈是無能之輩?!”
徐錚更加慚然,低頭說道:“弟子不能給師父增光……”
馬行空心中嘆息,起身離開太師椅,走下臺階,來到他跟前,打量著他。
徐錚低著頭,不好意思看師父。
馬行空伸手,拍拍他肩膀,道:“錚兒呀,你莫要喪氣,寧欺老,不欺少,你還年輕,只要努力練功,總能追上春花地!”
徐錚重重點頭:“是,弟子一定會拼命練功的!”
馬行空露出笑容,重重一拍他肩頭:“對嘛,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輸給一個女人?!……昂頭挺胸!”
徐錚頓時身子一繃,昂頭挺胸站著,氣勢凜然。
馬行空打量他兩眼,點點頭,露出滿意神色,笑道:“這一次,你就**押鏢,順利回來,便接任總鏢頭位子!”
“……是!”徐錚稍一遲疑,見馬行空目光滿是鼓勵神色,重重點頭應道。
************
馬春花閉關十日,在蕭月生的小院中,無論白天黑夜,一直坐在繡林前小亭子裡。
這一日正午時分,她與蕭月生相對趺而坐,明眸微闔,定息調神,一動不動,彷彿雕像。
她鼻息越來越緩,越來越長,到了後來,常人十來次呼吸,她才呼吸一次。
每次呼吸,鼻前都鑽出兩道白氣,彷彿兩條白蛇,朝腳下鑽了過去,幾乎觸到地面,又縮了回來,鑽回鼻孔中。
如此一來一回,白蛇越來越粗,到了後來,一呼一息,隱隱有風雷之聲。
她已陷入定境,無從知曉,蕭月生曉得,卻不以為怪。
清風徐徐而來,她掠過竹林,鑽進小亭中,她身上的粉色羅衫,卻是一動不動。
蕭月生慢慢睜開眼睛,打量著馬春花,點點頭。
在藥力的催發下,她內力精進,一日千里,短短十日地功夫,幾乎有常人十年地功力。
若不是她修煉地抱虛訣精妙,身體斷無可能受得了。
李二那些日子的忙
來了大量地藥材,幾乎都被煉進了三瓶藥丸中,可極。
這些丹丸,每一顆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足以引得武林中一陣腥風血雨。
若非馬春花的抱虛訣有些根基,也無可能受得了這般猛藥。
常人得一顆而難如登天,更無幸修得抱虛訣,而馬春花兩者俱得,內力自然突飛猛進,深厚已極。
過了一會兒,馬春花緩緩醒過來,睜開明眸。
她打量四周,滿興奮與驚奇,眼前地世界,與從前大不相同,彷彿清晰明亮許多,從前地自己,好像眼睛蒙了一層薄霧,遠沒有如今的清楚生動。
她目光所落,周圍的每地方,彷彿都蘊著無窮的樂趣與生機,隱隱帶著莫名地玄奧,值得探究。
“春花,感覺如何?”蕭月生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