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蕭月生只是搖頭,笑而不語。
江南雲嫋嫋而來,步態盈盈如飄,腳不沾地一般,轉眼之間來到亭子中。
“師父。”江南雲輕聲喚道。
蕭月生點頭,默然不語。
江南雲抬頭掃一眼兩女,明眸透出詢問神情,宋靜思與宋靜雲搖搖頭,滿是無奈。
“大師伯送的是玉雕罷?”江南雲坐到他對面,柔聲說道。
蕭月生緩緩點頭,深深嘆息,他神情悵然若失,眼梢處露出悲意,強自壓抑著。
江南雲心下理解,師父需要上等美玉,但自己一直沒有機會尋覓到,這一次大師伯遇害,根源怕是這箱玉雕上。
她輕聲安慰道:“師父節哀,所謂生死有命,大師伯之死,與師父無關。”
蕭月生站起身來,負手踱步。
見他如此,宋靜思與宋靜雲雖是滿心疑惑,卻不敢多嘴,強按好奇,看著師父。
“唉……,算啦,人已經不在了,再說無益!”蕭月生擺擺手,臉色決然“南雲,你親自去瑞陽王府一趟罷!”
“師父,要除去他?”江南雲明眸微縮,輕聲問。
蕭月生緩緩點頭:“不管是誰,既殺了大哥,此仇不報,我枉自為人!”
“可是……”江南雲遲疑一下。
若是殺一位王爺,天下之大,再無容身之處,一個人即使武功高強,縱橫無敵,卻是不能與一個國家做對。
皇帝,乃天之子,皇家貴冑,乃是金枝玉葉,亦是天之驕子,不容侵犯。
若是與他們做對,無異於與天做對,與取死無異。
一國之力量,她雖未盡窺得,但透過這六個太監,卻隱隱有所察,這僅是王府中人,若是皇宮大內,又有多少高手?!
蕭月生轉過身來,正對著她,抬眼輕瞥她一眼。
僅是淡淡一瞥,她卻如被閃電擊中,神情一正,俯首道:“弟子遵命!”
“我知道你心中所慮……”蕭月生輕撫八字鬍,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低聲道:“讓他先活一陣子,一個月後,暴斃,猝死!……其手法你已通曉。”
“弟子明白!”江南雲昂然道。
蕭月生點點頭,再次默然,看著漆黑夜空,臉上平靜,眼中卻光芒閃動,忽明忽暗。
片刻過後,蕭月生沉吟一下,道:“唉……,算了罷,還是我跟你一起罷!”
江南雲忙道:“弟子足以應付,不必勞煩師父大駕!”
蕭月生搖搖頭:“王府不比尋常武林幫派,府內高手眾多,戒備森嚴,容不得半點兒失誤。”
“弟子有護身符在,不妨事的!”江南雲拍拍高聳的胸口,一陣顫巍巍,驚心動魄。
“就聽我的罷!”蕭月生一擺手,江南雲閉嘴不言,輕輕點頭。
“師父,咱們也去,成不成?”宋靜雲小聲問。
“你說呢——?!”蕭月生輕哼。
“好罷,咱們好好練功便是了!”宋靜雲縮一下脖子,吐了吐香舌,小聲道。
宋靜思白她一眼,抿嘴低笑,道:“師父,大師姐,你們是要闖瑞陽王府麼?”
江南雲看一眼師父,見他神情沉靜,便點頭道:“嗯,大師伯的死,是瑞陽王下的令。”
“可是……”宋靜思輕蹙眉頭,露出憂慮神色。
“二師妹放心罷,世上還沒有人能敵得過師父!”江南雲抿嘴笑道,神情篤定。
“師父武功雖強,但猛虎也怕狼群……”宋靜思搖頭。
江南雲抿嘴一笑,看了一眼蕭月生,道:“二師妹,你根本沒見著師父的真本事,放心罷!”
“靜思,放心,即使不敵,總能逃出來的。”蕭月生溫聲道。
宋靜思眉梢仍留擔憂:“師父一定保重!”
瑞陽王府
瑞陽王身為藩王,可謂一方之皇帝,在這一片地界裡,生殺予奪,無人能制。
即使奏報朝廷,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恐這些王爺賢,不怕他們為惡。
如此,他們越發肆無忌憚,胡作非為,毫無束縛,天下都是朱家的,只要不造反,便無罪過。
瑞陽王在諸王爺裡,只能算是極不起眼的,但對地方而言,卻是土皇帝,權勢無兩。
瑞陽王府,佔地數百畝,院子近十進,一層一層,深不可測,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王府?
瑞陽王府內,亮如白晝,中央一處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