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瑞陽王。”
“瑞陽王?”蕭月生眉頭輕蹙。
據他所知,瑞陽王並不在臨安城,而是位於紹興府,與此處相距甚遠,為何跑到這裡殺人?!
他皺眉思索片刻,抬頭道:“靜雲,去將元翰喚來。”
“是,師父。”宋靜雲脆聲應了,起身便走,身法極快,轉眼不見了影子。
片刻過後,齊元翰跟在宋靜雲身後,放輕步子進來,眼睛還紅著,顯然是剛剛哭過。
他剛要見禮,蕭月生擺擺手,指指身前的木墩:“元翰,不用多禮,坐罷。”
齊元翰坐下,看著蕭月生,江南雲諸女坐在兩旁,也看著他。
“你師父這次出去,是去哪裡,做什麼?”蕭月生溫聲問。
齊元翰搖頭:“師父沒說,只說出去逛一逛,帶了十個高手,卻一個也沒回來。”
“折了十個高手?”蕭月生皺眉問。
齊元翰點頭:“嗯,只有師父回來了,……說是有師叔你的丹藥,他才能保命回來。”
蕭月生稍一思忖,問:“可驗了他們的傷?”
“是被窄劍刺殺的!……就是那六個傢伙!”齊元翰咬牙切齒,重重說道。
蕭月生嗯了一聲,隨即道:“大哥未告你究竟何事?”
齊元翰搖搖頭,眉宇間一片哀痛,神情恍惚,彷彿回到了當時的情形。
他忽然一振精神:“對了,我差點兒忘了!……師父曾交給我一個箱子,說是給師叔你的禮物。”
江南雲明眸如水,白他一眼,如此重要之事,竟然忘了,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雖經歷人世苦難,有洞穿人心之能,但世間有些事情,非是親歷,難以體會。
潘吼於齊元翰而言,不僅是師父,與父親無異,從小撫養長大,諄諄教誨,苦心詣旨。
如今遽爾撒手而去,如擎天柱子倒塌,他的精神支柱登時垮了,渾渾噩噩,頭腦不清。
“嗯,你去拿來我看看。”蕭月生道,溫和平靜,並不見怪,頗是理解齊元翰的失誤。
有些失誤,更顯齊元翰對師父的情深,他頗心慰。
見他如此,齊元翰鬆了口氣,趕忙起身,出了小亭,腳步加快,飛快消失在院門口。
很快,他又回來,手上提著一個箱子,約有三尺來長,兩尺來高,朱漆脫落,處處斑駁,像是十幾年風吹雨淋過後之物。
他放到木桌上:“這是師父剛回來交給我的!”
這個破舊箱子頓時吸引了江南雲她們翦水般明眸,好奇的打量著,想知道里面裝著什麼。
蕭月生點點頭,掃一眼箱子,見上面的鎖已經灌了鐵水,不能用了,只能強行開啟。
顯然,這是為了不讓別人開啟看。
他目光一掃,便穿透了箱子,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長長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走到一邊,按著欄杆,仰望星空,久久不語。
江南雲三女對視一眼,皆不明所以,望向齊元翰,明眸如水,透出詢問之意。
齊元翰搖搖頭,無奈苦笑。
他亦不知箱內何物,已經澆上鐵汁,若是開啟,定已發覺,他雖好奇得緊,卻不敢有違師命。
蕭月生唏噓良久,佇立在夜風中,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轉過身來,揮揮手:“南雲,將箱子送到我屋裡去罷!”
江南雲應了一聲,玉手一搭箱子,掌心吐出一
,使的是“粘”字訣,提起箱子,嫋嫋而去。
蕭月生轉身坐下,沉默片刻,擺擺手:“元翰,你去罷。”
“師叔……?”齊元翰訝然道。
蕭月生擺擺手:“沒什麼事,我只是好奇罷了,你去給你師父守靈罷。”
齊元翰點頭,抱拳一禮,悄然退下,眼中仍透出疑惑,目光在宋靜思與宋靜雲玉臉上流轉。
“唉——!”蕭月生長長嘆息一聲,撫著額頭,神情惘然,怔怔然不言不語。
宋靜思輕聲開口:“師父,若有煩心事,不妨說出來,弟子們雖然駑鈍,說不定能幫師父解憂。”
蕭月生看她一眼,搖頭一笑,眉宇間的鬱氣消散幾分:“為師的事,說出來也沒用,不如悶在自己肚子裡!”
“師父不試一試,弟子可是不服氣。”宋靜思抿嘴輕笑。
宋靜雲點頭不迭:“就是就是!……師父,有什麼事,您就說罷,您若不說,咱們可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