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周圍一轉,江南雲諸女與齊元翰頓時醒了過來,他的目光如同一柄劍,直接劈在他們腦海中,將他們逼出定境。
蕭月生轉眼望向齊元翰,見他雙眼灼灼,閃著光華,卻並不逼人,彷彿月光一般柔和。
他點頭,心下讚歎,元翰確實資質非同尋常,短短半夜之功,便能初窺門徑。
雖有他剛才的一臂之力,但若非他悟性驚人,身體經脈通暢,也達不到如此程度。
“元翰,可有心得?”蕭月生溫聲問。
齊元翰雙眼光華流轉,神氣完足,沒有了白日的沮喪消沉,判若兩人。
他沉著自若,點頭道:“師叔,九陰真經著實神妙,我僅是得其皮毛,已經覺得奧妙無窮!”
“嗯,你有此想,便是入門了!”蕭月生讚許的點點頭。
他忽然眼神一凝,注視齊元翰胸口,停駐兩個呼吸功夫,又點點頭:“不錯,你做得甚好!”
齊元翰深吸一口氣,壓抑下騰起的喜悅,得蕭月生一句誇獎,他受寵若驚。
蕭月生伸出手掌,慢慢按向齊元翰頭頂:“現在就開始灌頂!”
齊元翰忙彎下身子,將腦袋朝前湊過去,靠近蕭月生,免得他伸手夠不著。
蕭月生手掌按在他百會,望著他,道:“會有點兒不適,忍一忍便過去了。”
“弟子忍住得!”齊元翰咬牙道。
江南雲緊抿著嘴,強
,這個情形下,若是笑出聲,定要惹師父一通訓斥。
“師姐,有什麼不妥麼?”宋靜思心細如髮,看到江南雲異樣神情,湊過去,低聲問。
蕭月生已經閉上眼睛,齊元翰也閉上眼,兩人之間用手掌連成一體,蕭月生手掌按在齊元翰頭頂,兩人一動不動,如陷入定境中。
江南雲輕瞥一眼二人,低聲道:“師父說,會有點兒不適,那齊師弟會很不適!”
“嗯——?”宋靜思不解。
“師父向來輕描淡寫!”江南雲搖頭,抿嘴一笑,竹筍般的食指伸出:“二師妹,你看看齊師弟!……他現在呀,怕是生不如死!”
“大師姐是說,灌頂很痛苦?”鄭秀芝湊過來,壓低聲音。
江南雲點頭,明媚的目光一掃周圍,心神感應四周,不放過絲毫風吹草動,外面黑紗幔帳的飄動聲清晰入耳。
她內緊外鬆,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師父曾有言,凡是所得,必有代價,灌頂之術如此神效,豈能沒有代價?!”
“嗯,大師姐說得一定沒錯,定是這樣的!”宋靜雲用力點頭,伸手一指齊元翰。
齊元翰英俊的臉龐扭曲著,猙獰兇狠,如同厲鬼一般,說不出的嚇人。
他太陽穴上出現數道血管,鼓起面板,像是數道蚯蚓蜿蜒爬行,隨時會掙破面板,鑽出來一樣。
脖子上也是血脈賁起,如同老樹的根,隱隱發青,情形嚇人,鄭秀芝看得臉色發白。
他猙獰如鬼,眉宇間滿是痛苦,像是身陷地獄十八層,上刀山下火海,身受千刀萬剮之刑。
“大師姐,他……他不要緊吧?”鄭秀芝聲音顫抖,低聲問。
江南雲搖頭:“放心罷,一切有師父,萬事莫憂!”
“他好像很痛苦,要不要緊呀?”鄭秀芝縮著脖子,秀臉上滿是不忍。
“這是一點兒不適,他能挺過去的!”江南雲搖頭,淡淡一笑。
江南雲心神圓徹通透,微闔明眸,不去理會齊元翰,其餘三人也紛紛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江南雲忽然睜開眼簾,光華在眸子裡流轉不休,眉梢間透出一絲清冷來。
她細膩瑩白的嘴角撇一下,又闔上眸子,繼續入定。
片刻過後,她身形一晃,驀然消失在原地。
總壇後院,她身形閃現出來,一身白孝衣被明亮的月光一照,格外顯眼。
後院牆角下,兩團黑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兩塊兒石頭,不惹人注目。
江南雲站在後院月亮門前,白玉似的臉上帶著冷笑,目光如水,落在兩團黑影上。
她目光敏銳,黑夜與白晝並無分別,清晰可見,那兩團黑影乃是兩個人。
她負手前行兩步,嫋嫋娜娜,如弱柳扶風,停下來,輕笑一聲,道:“兩位,起來罷,趴在那裡,鬼鬼樂樂,豈不有**份?!”
兩團黑影一動不動。
江南雲冷笑一聲,再踏前兩步,冷笑一聲,身形一晃,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