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顏怎麼扭身子，也掙脫不出來，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洩，“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你去死，你去陪我姐。我不要你照顧，我要我姐。我姐是我媽，你做不到。我姐

揹著我淌水過河，我姐雨天給我送傘，我姐給我買新衣服，我姐在我病時餵我藥，你做不到，你永遠做不到。你代替不了我姐。我要我姐，你去給我找回來……你去給我找回來……”

她開始跟孩子一樣耍賴，在他懷裡瘋狂扭動。眼淚如洪水絕提，肆意湧出，很快，白皙的臉上水光盈盈。

嚴謹眼圈紅了。

他鬆開鉗制她的手，給她擦眼淚。“我去陪你姐，行。可是，歡歡和樂樂怎麼辦？你有信心把他們養大嗎？你能給他們提供優越的生活條件嗎？你能保證以後結婚了，你愛人不傷害他們嗎？嗯？”

他溫言軟語，從未有過的溫和，凝著她的目光三分憐愛，三分無奈，四分歉疚。

慕清顏更加放聲大哭。“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我姐！”一邊哭喊著一邊用恢復自由的雙手捶打他胸。“你去死，你去陪我姐，別的我不管！”

哀哀低鳴，似失去了媽媽的小獸。

嚴謹沒再製止她，而是反手將她抱住，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似安撫，似歉意，一句話也沒說。

慕清顏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胸前，打得自己拳頭的發疼。不知捶打了多久，手腕酸了，拳頭木了，終於放棄了。

見她手臂軟下來，可仍舊在抽噎，一臉的淚水，嚴謹有些心疼。他扶著她來到餐廳，在椅子中坐下，又進衛生間洗了一條毛巾，遞給她。“擦擦臉。”

慕清顏渾身無力，才知道哭鼻子還這麼耗費力氣。見她不接手巾，他過來，扶住她的臉，給她擦了起來。如父親對待女兒，動作輕柔，目光憐惜。

“好了，這回火氣都該消了吧？以後，往前看。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歡歡和樂樂，一不能再這樣了。”

他從未在別人這麼溫和地說過話，她是第一個。孩子們都沒享受到過他這麼耐心的照顧。

將臉擦完，跟她說：“累了回屋睡一會兒，我炒菜。”說罷，進了廚房。

慕清顏坐在桌邊，她想回臥室睡覺，可是，雙腿無力，渾身發抖，連站都站不起來。哭著一鼻子，真的透支了很多體力，她趴在桌邊，將臉埋在臂彎裡，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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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和

很快，廚房的門拉開，嚴謹端著四菜一湯出來。

他的腳步聲驚動了半睡的人，慕清顏抬起頭，頂著紅腫的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姨……”孩子們似乎被香味喚醒，也興高采烈跑了出來。“呀，好香啊，眉豆炒肉，海蜇絲拌黃瓜，都是我們愛吃的！”歡歡高興得差點兒跳起來。

“咦，小姨，你眼睛怎麼紅了？是不是又進沙子了？”童言無忌，樂樂天真無邪地問。

“小姨炒菜燻著眼睛了，快吃！”嚴謹發話。

小傢伙見爸爸冷臉了，不敢追問下去。

慕清顏見孩子們不時打量自己，她衝著他們笑笑，說，是燻著了。孩子們這才放心下來。

吃過飯，嚴謹出去了。說是朋友聚聚。

在自己開的溫泉洗浴中心裡，葉流景，路璐和冷月四人聚在一起。

冷月眼睛格外毒，許是職業的關係，對一切格外敏感，他盯著嚴謹肩頭那塊傷口，“唉，先是被小姨子打了兩個五指山，現在又是肩頭受傷，你別告訴我，那也是你小姨子咬的！”

“不可能吧。小姨子能咬你脖子？那你們關係也太親暱了吧？我記得這種痕跡，只在已婚男士身上，比如冷月身上出現過。”路璐看熱鬧似的笑著否定。

一句話，惹來冷月撩給他一捧水。

一直沒說話的葉流景開口了，他睨著那傷口看了幾秒，然後收回目光，頗為同情。“若真是你小姨子咬的，你這小姨子可真夠彪悍的，一般人治不了呢！”

“不是！”嚴謹很鬱悶。

什麼親暱，她簡直是把自己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口口聲聲要他去死，去陪她姐姐。

要說彪悍，以前他沒發現，今天才發現，那丫頭確實挺刁蠻的。不過，自己雖然受了些輕傷，好歹讓她心裡的鬱悶發洩出來，不然，會憋出病的。

想著嘆氣一聲。

沒一會兒，一個服務生過來，“嚴總，您的創可貼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