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徹一道去了,“小子,你有本事別跑啊!”
秦韻笑著看他們一前一後消失在園門口,轉身去了望晴軒。
她的目的便是進入望晴軒,然後進空間,讓紅燕帶著自己回鳳尾閣。
這個時候才卯時末,天邊剛剛露出朝霞的一點影子。
各院的人已經都起來了,各自換了新衣,互道新年好。外院的都到大廳裡去等著領賞,內院的則三三兩兩都陸續進了花廳。
秦韻回去,碧玉等人正在收拾屋子,抬眼見她從內室走了出來都嚇了一跳,但是本著自己的本分什麼都沒問,忙上前服侍她更衣梳洗,用早點。之後又趕著去了袁鄭氏那裡給袁鄭氏拜年,兩個孩子鬧了一夜,還沒有起來。
天交辰時,秦韻已經出現在花廳裡,命紅玉碧玉把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都發了下去,又說了些勉勵的話,命準備豐盛的宴席:“中午我請客,就在花廳裡擺酒,除了當值的,大家不醉不歸!”
眾人轟然叫好。
然後秦韻帶著夏悅和紅玉到外面的大廳去。
才一走到大廳的廡廊下,便看到東方湄披頭散髮站在天井裡,滿面淚痕,兩眼赤紅,正咬牙切齒瞪著南宮徹。
南宮徹負手站在臺階上,神態睥睨而悠閒。
一眼看到秦韻,東方湄眼角都要瞪裂了,如今的秦韻比當初自己離開時好像長高了一些,容貌更見妍麗,端莊中透著嫻雅,雍容而自信,因為過年的緣故,頭上戴著一朵正紅色茶花,耳上戴著垂珠狀的珍珠耳墜,身上披著大紅猩猩氈的斗篷,純白的狐狸毛在風中漾起水一樣的波紋,越發襯得她氣色絕佳。
本來自己相貌便多有不如,經過了這一番風霜折磨,面板粗糙,衣飾不潔,更加沒有可比性!
東方湄的眼神越發怨毒。
南宮徹見她神色驟變,便知道是秦韻來了,轉過身時,臉上已經是如沐春風的笑容,挽了秦韻的手,道:“這麼快就過來了?可用過早點了沒有?”
秦韻看也沒看階下的東方湄,抿唇一笑:“我還給你帶了小籠包和蝦丸,你要不要嘗一嘗?”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的紅玉手裡接過了食盒。
南宮徹摸了摸肚子:“方才實在是沒有胃口,如今你一來,我可是胃口大開!走,裡面去。”
“南宮徹!”東方湄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可別逼我!”
南宮徹慢慢回頭,不屑的冷哼:“東方湄,你捫心自問,我何曾逼過你?一直以來不都是你自己逼著自己的麼?”
東方湄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南宮徹你便這樣就把自己摘清了麼?若不是你給了我虛假資訊,我會等你?我東方湄難道就沒人要了?非要死皮賴臉嫁給你不成?”
南宮徹給秦韻理了理斗篷的絲絛,柔聲道:“你先進去,外面冷。”
“秦韻!”東方湄厲聲道,“你別走!你這個賤人!”
南宮徹臉色一變,旋風一樣,都沒讓人看清他如何動作,便聽見東方湄臉上響起響亮的兩聲耳光,南宮徹就好像沒有離開原地似的,慢條斯理拿了條帕子擦手,然後把那條純白如雪的絲帕隨手扔在了地上。
“東方湄,你但凡再有一個字辱及秦韻,”南宮徹冷冷地道,“便不是兩個耳光小懲大誡這般簡單了。”
東方湄雙手捂臉,又氣又恨又怒,偏偏發作不得。
“她……”半晌,東方湄顫抖著伸出手,指著秦韻,大顆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她多人因緣,難道不該罵麼?”
南宮徹剛要說話,秦韻伸手攔住了他,微笑道:“湄郡主,你說我壞人姻緣,請問我壞了誰的姻緣?”
東方湄抬眸狠狠等著她,咬牙切齒:“你明知故問!”
“哦?”秦韻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壞了你的姻緣?你是說你和南宮之間那個莫須有的婚約?我倒要問問湄郡主,您出身高貴,不會不懂得正正經經的婚約是怎樣的吧?你口中的婚約,可有三媒六證,可有交換庚帖信物?或者有皇上下旨指婚?”
她每說一句,東方湄的臉色便會白上一分。
秦韻又道:“當年的事我雖不知情,可是你和南宮那時年紀幼小,雙方的母親在一起閒聊,文妃不免同情你們母女的遭遇……隨口安慰的話也能當真?”
東方湄嘴唇翕動想要辯駁。
秦韻笑道:“你是說文妃身份尊貴,不會空口許諾?這你就錯了。正因為文妃身份尷尬才不好許婚,一則當年還有昭和老皇在位,皇子婚配是需要皇上允可的,二則,後宮之主是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