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收成好不好?”
“一株稻穗三顆米!”
年輕儒生伸出手中稻草指責斥喝道:“不對!雖在眼前卻看不到的是草的使命,如水般切不斷的是你與‘金劍盟’草子之間的親密關係,無憂無命兩兄弟同樣潛伏二十年;無憂雖長得青翠茂盛,然而哥草無命卻已枯萎!”
話畢,他在衣袖中取出一塊黑色烏亮的令牌晃了一下即隱。
“哥哥發生了什麼事?”範無憂額頭冒出了冷汗,一臉慌然急問道,兄弟連心怎能不聞不問?
老儒士雙眼一抹殺機,冷然道:“你忘了草的身份使命!沉溺女色,想跟剛才的女子遠走高飛嗎?就似你的孿生哥哥範無命一失蹤就是十年之久,依組織規定格殺勿論!”
範無憂驚慌失色連忙搖頭有若鼓浪般急速道:“不!不!哥哥這件事我不知道,剛才那女人是名寡婦……既是草在本地娶妻留下種子,便可繼續傳承下一代;這是身為草的人,不能忘記的使命。”
“啐,說得蠻好聽的!你把衣服脫掉。”
“為何要我裸體?”範無憂一臉錯愕問道。
“照我說的話做!”老儒士挑眉斥喝道。
範無憂不敢抗命,當場就將衣服脫個精光,驟現一身肥肉額抖,尤其突出的垂肚最為醒目。
老儒土雙眼寒森殺機大熾,炯炯攝人模樣十分嚇人道:“哼,豬腦肥腸!你這樣子像是心繫著草的使命該有的準備嗎?享受美食,充分睡眠,女人在抱,每天過著窮極奢侈的快活日子,已到把草的任務都忘記了,這種身體是最好的證據。”
範無憂尷尬地低下頭來,害怕得哆嗦囁嚅道:“絕非……絕非如此……是我的體質比較肥胖。”
“狡辯!這種身體一旦有事發生就派不上用場!叫你跑就喘不過氣,拿刀又嫌太重,根本就忘了草根本的技藝,留你何用!”
老儒士一身褒衣寬服無風自動,雙掌凝聚勁氣迫人肌膚生痛,嚇得範無憂匍匐地上哀求饒命。
“我……我有話說!草的使命就是與當地同化,自然地生活不被懷疑;這十年來在此地已取得‘郡守’及百姓們的信任,所以我的草之技藝不需使用就能輕易盜取郡守的機密,難道這與爬城攀牆的功夫還不如嗎?”
“嘿嘿!不取巧強辯也是草的工夫之一,我所說的是機密到手之後的工作,既不能跑又不能跳,你憑什麼達成任務?”
範無憂趴在地上求饒,形態就如一頭落水清洗過後待宰的豬,令人嘆息。
“你可以將功贖罪!先把衣服穿了再說。”
範無憂著衣完畢,一旁肅立,汗流浹背哀求道:“從今天起我可以減肥!只要不殺我再辛苦的任務都會達成,‘令使’交辦,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很好!等吳流回來再告訴你要做的事情。”
範無憂一聞他口氣轉圜,暗慶撿回了一條命,聽小道童說有三個人,自己從剛才到現在只見二個?不知另一個人去辦些什麼事?思潮甫落。
霍——砰——觀門外陽光刺目下,一條人影如爛死狗般地被拋進正殿廳內。範無憂定眼一瞧!臉如稿灰,驚駭欲絕,亡魂喪膽的竭斯底裡叫出聲;整個人嚇癱於地面,渾身肥肉不斷地痙攣般抽搐。原來是春怡渾身血淋淋的屍體;恐駭死亡前的扭曲容貌有如鬼般的一偏,那對突睜死灰死不瞑目的雙眼剛好瞪看範無憂,好似投訴莫名其妙被殺的冤屈。
老儒士輕蔑不屑的眼神一瞅道:“亂世之中哪天不死人!真是太平日子過慣了見不得血腥;有個任務給你,就是找出與你有血緣的哥哥,要不然就當場殺樂了你這蠢物!”
“我……我這十年來的辛苦才爬到今天的地步,當地草的任務不很重要嗎?為什麼要像判死刑般的逼我去找出哥哥來?”
“無憂!本盟需要範無命的喜、怒、哀、樂、恐怖之五情忍術工夫為組織效命,你是捨不得現在的生活嗎?再羅嗦就不饒你……”
“不,不!一切聽令使的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哥哥藏身處,是真的……”
“廢話少說!孿生兄弟從小一起生活的感情,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命你明天出發不得有誤,我們會暗中保護你。”
範無憂望著春怡的屍體,渾身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兀自哆嗦,一股無助的悲哀襲上心頭,這是身為草應付出的代價嗎?三名懦士冷眼旁觀,知道死亡威嚇逼迫的手段已經奏效,不懼其盡力找其失蹤的落草兄弟!
第八卷——第十三章 五情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