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斥候?”郭繼先:“是啊,可惜派了一萬精兵,竟然也沒有活捉駙馬。”兩人說著話,手裡的槍一直都沒有停過。郭繼先四十出頭,勝在對敵經驗豐富,陳敬宗經驗上不如他,卻勝在足夠年輕。兩個同樣健碩強壯的將軍,槍法難分伯仲的時候,比的就是體力、心性。陳敬宗足夠沉穩,郭繼先故意露出的破綻他一概不理,卻也絕不會放過每一個能制敵的機會。“王爺!”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郭繼先猛地退後幾步,分心看去。景王手裡的槍斷了,被狄肅等人包圍。狄肅他們都想活捉景王,所以,當景王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脖頸上,狄肅等人反而退縮了,試圖用言語說服他。景王放聲大笑:“成王敗寇,死有何懼!讓我去京城跪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絕無可能!”言罷,景王遠遠地與郭繼先對視一眼,猛地一揮匕首。鮮血噴濺而出。郭繼先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就在此時,陳敬宗的槍到了,一把挑飛郭繼先的槍,再抵住對方胸口。郭繼先苦笑,跪了下去。王爺可以戰死,他必須活著,只有咬定豫王是造反主謀,姐姐與外甥們才有一線生機。景王自裁,豫王被活捉,郭繼先投降,剩下的叛軍自然也都放下了刀槍。直到此時,陳敬宗才有空暇去找一道身影。金吾前衛是最先遇到叛軍的,雖然他們在第一時間放了狼煙,等援兵趕到,金吾前衛的五千人也只剩一千多了。戚瑾之前就已經受傷,苦苦支撐到援兵到來,他在肩膀又中了一箭之後,力竭而昏死過去。陳敬宗來到金吾前衛休整之處。到此時,金吾前衛只剩三百人,人人都帶傷。戚瑾已經醒了,一身是血靠著同樣染血的樹幹,左肩膀上還插著一支斷箭。拔箭兇險,他必須等到返回大營才能診治。他目光沉重地看著周圍的三百屬下,直到陳敬宗蹲在他面前,戚瑾才彷彿剛剛發現他來了。“凌帥說過,遇到叛軍主力不可與其交鋒,戚大人為何不遵軍令?”陳敬宗抹了一下戚瑾肩頭的血,低聲問。戚瑾面露苦笑,垂眸道:“不是我們不遵軍令,是叛軍早有埋伏,我們只能殺出一條血路。”陳敬宗:“以五千對三萬,你還真是命大。”戚瑾:“全靠援兵來得及時。”心裡卻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