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阿難子已經接著說道:“這一次來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厲害的人物,你的處境至為危險,在他們這些老傢伙面前,可是一點破綻也不能露出,否則我交給你的任務,就很難完成了。”
他說到這裡,引頸四望,古浪正要介面,他又說道:“哈門陀快回來了,我沒有多少時間耽擱,現在我交給你一件信物,萬不可遺失!”
他說著,由大袖之中,取出了一個紅色透明的圓珠子,用三指夾著,揚了起來,說道:“我留下信,要你去見一個異人,若是沒有這個信物還是不成的。”
古浪舉目望去,只見那粒珠子通體透明,紅光照人,在珠子之上,刻著一朵金色的梅花,美麗無儔。
阿難子又接著說道:“這類珠子,一共有二十八粒,流傳到外面的,只有這一粒,以後你去見那人的時候,若是沒有這粒珠子,必然有很多麻煩!”
他說著把珠子遞了過來,古浪謹慎地接過,忍不住問道:“師父,這珠子的主人到底住在什麼地方呢?”
阿難子微笑搖頭,說道:“這人的詳細情形,我都已寫在信上,你以後自然會知道……”
他說到這裡,又引頸向山下看去,接著說道:“哈門陀上來了,我也該走了!”
古浪正要多問他兩句,但是阿難子已經像一陣風似地走了。
古浪向他的去處瞭望,已是杳如黃鶴,不禁深深感嘆,自語道:“真是奇人如風啊!”
他正在感嘆,身後傳來腳步之聲,回身一看,哈門陀滿面怒容地走了上來。
古浪迎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哈門陀面罩寒霜,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多問,隨我回廟去!”
看這情形,古浪知道他是沒有把童石紅追回,童石紅準是被阿難子帶走了,所以古浪也就不再為她擔心了。
但是他卻想不透,如果是阿難子把童石紅帶走,為什麼不向自己說明呢?
古浪才想到這裡,哈門陀已經回頭叱道:“還不走?在這裡發什麼呆!”
古浪心中很是不悅,嘴上答應了一聲,心中忖道:“他一定在山下吃了虧了!”
哈門陀怒氣衝衝地向上疾走,雖然未見他縱躍,但是行動如飛,古浪連忙緊緊追了上去。
不一會的工夫,就回到了廟中,古浪知他不悅,所以也不提剛才的事。
哈門陀突然轉身面對他,沉聲說道:“明天就要開始了,你可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
古浪有些不服,哈門陀又接著道:“以後要是那個姓童的女孩再來,你少答理她,知道了麼?”
古浪忍著怒氣,點了點頭,哈門陀又道:“可惜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傳你武藝,現在時不我予,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了,明天一早你不要離我寸步,知道了麼?”
古浪到現在為止,還弄不太清哈門陀的用意,但是因為有阿難子的囑咐,仍然連聲地答應下來。
哈門陀又道:“若是沒有我的吩咐或暗示,你絕不可輕舉妄動!”
古浪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一夜,古浪處在極度的緊張和興奮之中。
明天一早,將有一群江湖上極厲害的老人,到“達木寺”來爭奪“春秋筆”——而這隻筆現在正在他的懷裡。
哈門陀一直在古浪耳旁煩絮不已,半夜方休,古浪唯唯諾諾,只知道他囑咐自己不可妄動,一切要聽命於他。
翌晨,濛濛細雨居然停了,更怪的是,天邊竟掛上了一輪旭日,金紅色的陽光,照耀著被雨水新洗的山林、廟宇,景色煥然如新。
古浪一大早起來,趕到前面禪房,卻找不到哈門陀,他室中的物件,均已全部不見,好像已經離去。
古浪心中頗為詫異,走到廟門口,望著新洗無塵的石階,一直通下山去,“哈拉湖”
碧如古玉,如此美景,令人心曠神恰。
這一剎那,古浪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忖道:“這些江湖上的人,為什麼不享清福,而要互相爭殺呢?”
古浪想著,不禁探手入懷,摸著那隻春秋筆,心中想道:“眼前就有一大群人為了這‘春秋筆’,要拚死拚活了……”
才想到這裡,突聽身後一聲沉深的咳嗽之聲。
古浪嚇了一大跳,急忙跳開一步,下意識地、用手緊緊地握著懷中的“春秋筆”。
回頭一看,原來是哈門陀,古浪受了一場虛驚,不禁暗笑自己庸人自擾。
哈門陀一雙凹目閃閃發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