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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德先垂下眼睛,沒有回答他。
羅家海移開目光,盯著旁邊一堵空白的牆,眼神變得空洞。
良久,他開口問道:“死緩還是死刑立即執行?”聲音乾啞。
“立即執行。”
羅家海忽然嘿嘿地笑起來,邊笑邊搖晃著腦袋。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我們還可以上訴。”
羅家海止住了笑,盯著自己手上的手銬,“算了,沒用。還是給我來個痛快的吧。這樣等死,太難受了。我只有一個請求,”他抬起頭看著姜德先,“能不能把我和沈湘的骨灰放在一起?”
姜德先沒有回答他,而是專注地盯著羅家海的臉,眉頭越鎖越緊,目光也漸漸變得決絕。
“看來,只能如此了。”
姜德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盒煙,另一隻手在身上摸索著,幾秒鐘後,他把臉轉向那個看守,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漫不經心。
“老弟,去給我拿個打火機,你們田隊長在吧?就是田禿子,就說是姜律師要的。”
年輕看守有些不情願,可是姜德先嘴裡隨意冒出的頂頭上司的綽號讓他覺得不好拒絕,猶豫了一下,他轉身走出了會見室。看得出來,由於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僵硬的姿勢,腿都有點麻了。
看守剛剛出門,姜德先就一躍而起,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信封,迅速從裡面抽出兩張列印的照片扔在羅家海面前。
羅家海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地低頭看照片,只掃了一眼,他的臉就白了。
“你……你是……”
“什麼都別問。”姜德先打斷了羅家海的話,金絲眼鏡後面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放著咄咄逼人的光芒,“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的!”
年輕看守邊用手摩挲著打火機邊想著隊長的禿頭,不由得笑出聲來。剛轉入走廊,那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會見室門前,羅家海用戴著手銬的左手勒住姜德先,右手捏著一支擰掉筆帽的鋼筆,筆尖已經扎進了姜德先的脖子。
“退後!”羅家海咬牙切齒地大喊。
“別……千萬別亂來啊。”姜德先的眼鏡已經歪到了鼻樑上,上身被羅家海牢牢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