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逃跑,到離民團總部只有200米的地方,毛澤東不顧一切掙脫出來,拼命往田野裡跑。最後跳到一個長滿了嵩草的水塘中,一直躲到太陽落山,才算逃脫,當時那可是兇險至極。10年後,毛澤東在延安窯洞昏暗的油燈下,用不緊不慢的湘音向埃德加·斯諾講述著這段經歷,口氣悠閒得如同撣掉一截菸灰。
這年9月9日,在毛澤東為首的前敵委員會的領導下,震撼湘贛的秋收起義爆發了,在“攻打長沙”口號的鼓動下,鬥志昂揚的三路大軍利劍直指長沙。但是,當時革命形勢正處於低潮,敵強我弱,起義軍大都又缺乏實戰經驗,應變措施不當,各路起義軍相繼失利。
在文家市裡仁學校的一塊草坪上,毛澤東主持召開前敵委員會。會上,大家圍繞著部隊何去何從的問題爭吵不休。
第二天清晨,毛澤東這個穿著布衫、留著長髮,身材瘦長的書生,率領一千多人馬離開文家市,經萍鄉向湘南轉移。
誰都不會料到,這一去,便成就了一位天才的軍事家。
與此同時,朱德正率南昌起義餘部與國民黨軍隊頑強抵抗。當他率2000人退出三河壩開往潮汕方向,行至饒平時,一個沉痛的訊息傳來:起義軍主力在潮汕附近的烏石山全軍覆沒。
能脫離險境,儲存力量就是最大的勝利。朱德咬緊牙關,率部稍事整頓,便經平和、永定、上杭一路急行軍,向江西方向的山區開去。
此時,朱德的想法是先找一塊根據地站穩腳跟,然後再圖發展。這和一個月前秋收起義失利的毛澤東不謀而合。共同的選擇使千里之外的兩顆心在漸漸地靠近。
毛澤東率領隊伍離開文家市後,開始向羅霄山脈中段進軍。 9月29日,隊伍來到了位於湘贛邊界九隴山區的永新三灣。這裡四周環抱著鬱鬱蔥蔥的山巒,是一個清秀、幽靜的小山村。毛澤東主持召開了中共前敵委員會擴大會議,對部隊進行改編。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三灣改編。
之後,毛澤東率部進抵寧岡古城,巍巍井岡盡在眼前了。毛澤東風趣地對他的戰友說,《水滸》上有個梁山泊,皇帝老子的千軍萬馬拿他們也沒法子。你們曉得不,前面的這座大山裡,就有兩個綠林朋友:一個叫袁文才,一個叫王佐,反動派就是奈何不了他們哪!井岡山地勢險峻,我們可以關了東面打西面,關了南面打北面,敵人奈何我們不得。在這兒,我們可以居高臨下,看得清、打得準。
10月6日,毛澤東親自會見袁文才,並以100條槍作為見面禮,袁文才十分高興,當即送600銀元給工農革命軍解決給養問題。不久王佐也同意工農革命軍進山。
10月底,在連綿的秋雨中,毛澤東率領隊伍進駐井岡山,駐紮在茨坪。此時的毛澤東把井岡山作為了革命的新起點。
這個時候,朱德率部到達贛南安遠縣天心圩,也僅剩下1500人的兵力。10月下旬,朱德率領隊伍沿著贛南山路往西疾進。到達信豐境內時,部隊只剩下###百人。就在這裡,朱德聽到毛澤東帶領秋收起義部隊上井岡山的訊息。幾個月來,這支輾轉征戰的孤軍第一次聽到自己軍隊的新訊息傳來,朱德非常興奮。
11月初,朱德到達崇義上堡,與張子清、伍中豪率領的秋收起義時分散的第三營會合。幾天之後,當時正在朱德部隊中的毛澤東的弟弟毛澤覃便肩負著朱德的重託,上井岡山與毛澤東聯絡去了。
朱德並不知道,毛澤東早在一個月前便派出何長工經長沙下廣州,四處打探朱德隊伍的下落。
儘管如此,此時的朱德並沒有像有人所說的一聽說毛澤東率領的部隊在井岡山活動,便立即心嚮往之。為儲存南昌起義的火種,也為中國革命,朱德沒有輕率地盲從,他在苦苦地探索,為這支隊伍非常慎重地選擇最佳的落腳點。
朱德正在為部隊生計一籌莫展之時,他在雲南講武堂時的老同學範石生出現了。範石生就在汝城,時任國民革命軍第十六軍軍長。
範石生是朱德在雲南陸軍講武堂的同期同班同學。他們曾結拜為兄弟,一起秘密參加同盟會,一起參加昆明的“重九起義”,又一起在蔡鍔的領導下參加護國討袁戰爭。後來,範石生成為滇軍的高階將領,他同粵系、桂系、湘系軍閥都有矛盾,而同蔣介石的矛盾更為尖銳。
朱德同陳毅商量後,便寫信給第十六軍軍長範石生,希望同他們合作。
朱德給範石生的信發出去後約半個月,範派人送來了覆信。
11月22日,朱德在汝城會見範石生。最終,朱德部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