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素琴的臉上,冷豔如秋江,根本不想聽沈萬三的任何解釋。正在這時,那個卸了妝的男角兒劉老生聽說沈大富豪來了,也忙不迭地走了過來。沈萬三遞上自己的名刺。
劉老生接過,一陣驚喜地看著:“哦,你就是蘇州有名的大富商沈老爺哪!”
“不敢當!”沈萬三一笑。
劉老生是這個草臺班子的老闆。他看著沈萬三,頭腦裡急速地思索著,他來幹什麼?怕是盯上了素琴吧?他這個有家有室的中年人,在暗中也曾對素琴懷過一份心思。這姑娘長得太人見人愛了。他也曾想對臨上場前正換著妝的素琴輕薄一番,但被素琴打了一記耳光後,看素琴又脫下戲裝要罷演,他不由得慌了,只得跪地求素琴別這樣。自此以後,他再不敢對素琴有什麼舉動了。在串鄉走村的演出中,難免一些富戶要打打素琴的主意。劉老生在明裡暗裡卻充當起素琴的保護人來。任何大人家要唱堂會,他總是陪著。別人請酒,他也總怕素琴被人灌醉,一杯一杯地代素琴喝著。此刻,他見素琴一副冷漠的樣子,以為沈萬三大概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被素琴頂撞了。可看看那個沈萬三並沒有惱火,他心裡又定了些許。他知道蘇州的這個財神爺,他能抬抬手,他們這個戲班子日子就好過多了,平日裡攀不上他,可今天他自己走上門來,這個戲老闆當然也想乘機能討些好處了:“小人經營著這個草臺戲班子,因為我們本錢小,蘇州那些戲館的大老闆看不起我們,所以我們只好這麼在鄉下唱唱!”說著,他指著素琴:“她演的旦角,扮相俊美,唱腔甜潤,如在蘇州,定可一舉唱紅,可惜現在只能屈就在鄉下的春臺上唱唱了!”
沈萬三聽了,並沒有表示些什麼,只是輕輕地“噢”了一聲。然而當沈萬三找到王信,說了些商務上的事後,卻有些躊躇起來。王信見著奇怪,便問道:“老爺還有什麼事沒有?”
沈萬三看著王信,點點頭:“是還有件事……”
“請老爺吩咐!”
“你到蘇州以後,把閶門那家最大的戲館‘近水樓臺’,想辦法給我買下來!”沈萬三看著王信說。
王信這才大吃一驚。他知道沈萬三是為那個戲子素琴買的,不便直顏勸阻,便推託說:“老爺,那‘近水樓臺’是閶門陳肥商的,這,只怕買不動!”
沈萬三看著王信,他知道王信是好心地推託。陳肥商那戲館子,一度時期曾說過要賣掉的。可只是價錢太高,問者寥寥。王信的“只怕買不動”的背後,是叫自己安穩一點,好像自己看上了那個曉雲的妹妹似的。不!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求得內心一點安慰而已。這些,自己也不便多解釋。因此他看著王信說:“這你去辦,不管他們喊多大的價,你只管給我買下!”
“老爺,這,夫人要是知道,只怕老爺家中,又要不得安寧了!”王信見無法推託,終將他的憂慮和盤托出。
沈萬三嘆了一口氣說:“曉雲捨身去南洋,為我賺下的不下萬萬,滴水之恩,也當以湧泉相報,何況是如此的大恩哪!”
王信試探地:“老爺是想要了那素琴,才打算給她買戲館,讓她來蘇州唱戲?”
“不!”沈萬三搖搖頭,“我只想報答曉雲!”
“那個素琴姑娘,她會願意要你給她買的戲館嗎?”王信說。
“不知道!”沈萬三說著,嘆了口氣:“先買下來再說吧!”
3沈萬三為素琴買下了“近水樓臺”戲園子,讓素琴在蘇州走紅。得知這一切的陸麗娘,與沈萬三兵釁又開
沈萬三給劉老生他們那個草臺班子買下了蘇州閶門的“近水樓臺”大戲園,草臺班子裡的戲子們都高興得不得了。然而,素琴卻拒絕去蘇州。
準備開往蘇州的船上,各種放著行頭的箱子已一隻只地碼好,只等素琴鬆口,就好開船了。可船艙內,劉老生正好說歹說地和素琴說著,其他演員坐在一旁看著素琴。
劉老生為難地嘆了一口氣:“素琴,你這樣挺著,可苦了大夥兒哪!否則的話,我們大家都可到‘近水樓臺’去唱戲了,這有什麼不好哪?”
素琴氣惱地說:“他為什麼給我花那麼個大代價買這個戲園子?哼,我可知道他那幾根花花腸子!”
對素琴來說,她當然恨沈萬三。姐姐當初跟了你,你把她賣到了南洋,現在又想來給我獻殷勤。哼,你還不是想來引誘我。我可不會像姐姐那麼傻。
劉老生實在捨不得放過這個機會,有意無意間為沈萬三說起話來了:“啊呀,人家有什麼壞心哪,他花的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