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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不是尋福園,而是更為遙遠的某個地方。楓割寺的走向是正西偏南三十度角——這個方向只有無邊無際的大海,如此一來,可以解釋為,“一箭穿心局”的目標,是茫茫大海里的某個地點,或許會是某座海島……

信步向寶塔走過去的時候,我才發現怪不得有陰霾籠罩的感覺了,是因為楓割寺的建築格局是外高內低的形式,以“亡靈之塔”為中心,越向這邊接近,地勢越低。從我剛剛進來的月洞門走到塔下,二十米的距離,竟然下降了有兩米不止。

如此一來,站在塔邊的人無異於處在一個巨大的鍋底裡,心情的沉鬱可想而知。

塔身上的石縫裡生滿了深碧色的苔蘚,雖然有寺僧的日日清潔,仍舊能看到石塊表面有被水漬浸潤後留下的無規則圖案。

“風先生,塔和井都看過了,不知道你對寺裡其他的景點還有沒有興致?”兵見臉上雖然一直都在保持著微笑,但我看得出,他的情緒正在起變化,漸漸失去了耐性。

我直視著他:“兵見大師,我想請教一件事,寺裡的老少師父們都去了哪裡?不會今天集體放假離開了吧?”

按照他的輩分,絕對擔不起“大師”的稱呼,這只是我對他的客氣稱呼罷了。

兵見臉上的笑容立刻凍結:“沒有啊?大家都在各自房間裡參禪清修,沒時間到處亂跑……”

我向寶塔的正北面一指,冷笑著:“‘洗髓堂’那邊青煙繚繞,肯定是有重大的法事在進行。怎麼?寺裡不歡迎外人參觀?需要故意隱瞞?”

“洗髓堂”是楓割寺主持神壁大師獨居之處,向來謝絕遊客參觀,但同時那邊也只是做為神壁大師的居所,絕不會有那麼濃重的煙霧飄散出來。自從轉過月洞門開始,我就注意到那些青煙不斷地隨風飄散著,奇怪的是,只見青煙,不聞鐘鼓木魚聲,那會是一場怎樣奇怪的法事呢?

兵見張口結舌,根本無法回答。

從此處去“洗髓堂”至少要繞過四道迴旋的長廊,路程延展長達一公里不少,我不是多事的人,如果不是記掛著藤迦的事,才懶得發問。

我們之間出現了尷尬的冷場,兵見咳嗽了幾聲,含混地說:“風先生,那是敝寺內部的隱私,與外人無關。咱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我只能開門見山:“兵見大師,我知道有個叫做藤迦的女孩子,已經被送入楓割寺來接受高僧們的救治。她是我的朋友,變成植物人之前,我們一直在一起。所以,如果這場法事跟藤迦小姐有關的話,請轉告神壁大師,我希望能見她一面,並且可能給予神壁大師一些有用的資料……”

想起藤迦的神秘身份,我才會聯想到楓割寺的古怪法事。其實,我能給人傢什麼幫助,除了詳細描述金字塔古墓裡的詭異事件,還能提供什麼?那個該死的“還魂沙”也根本沒發生任何作用,我們都是被龍、耶蘭給騙了。

兵見的臉色連變了數變,半張著嘴瞪著我。

我知道,那場法事就是為藤迦而設的,我說中了兵見的心事。

“那是寺裡的事,我職位低下,什麼都不瞭解,抱歉。”兵見婉言謝絕。的確,以他的身份地位,只比普通雜役高上一點點,連參於法事的資格都沒有。

我大步向正北的月洞門走,已經下定了“硬闖”的決心。

兵見一愣,霍的一躍,雙手平伸,擋在我面前,臉色一沉:“風先生,寺規森嚴,請不要亂闖。”

這時候,隨著太陽西墜,所有的陽光都被寺院的西牆擋住了,視線竟然開始漸漸模糊。我相信,楓割寺裡的黃昏會比別處來得更早一些,大家如同生活在一個巨大的井底——驟然間,我記起關寶鈴描述過的幻覺,她一直都有“坐井觀天”的感覺,會不會就是我現在的感受?

忍不住突然仰面望向天空,果然覺得,昏黃的天空顯得格外縹緲遙遠,完完全全是“坐井觀天”的意境。一陣徹骨的寒意突然充斥了我的全身,禁不住用力打了個寒噤,身子連抖了四五次。

如果關寶鈴在幻覺中有那麼強烈的感受,會不會她所說的都是真實經歷?她根本沒有騙誰,而是千真萬確地有了一次異時空的奇怪遭遇?

隔著衣服,我再次摸了摸那枚黑銀戒指,同時想到自己到楓割寺來的另一重使命,便是找到瑞茜卡問個明白。

“風先生,請不要亂闖,否則,小僧職責所在,難免要得罪了。”兵見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起來,腕骨、肘骨、肩骨都在喀喀作響,那自然是活動筋骨的前兆。

從他的走路姿勢裡,我早就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