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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白色飄帶繞冥想堂一週後,躍動著隨風而來,慢慢伸展成五米寬的一團絲縷不絕的霧氣,目標直接對準了我們站立的地方。

“風,沒有人逼你聽、逼你做什麼,就像我的‘日本沉沒’計劃只是試著邀請你而已。做任何大事,都需要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鼎力相助。如果不是管夫子對你的大力舉薦,我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發出邀請。”

我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淡淡地笑著:“謝謝,能得到你的垂青,不勝榮幸。”

霧隱忍者這一門派曾在中日甲午海戰中大顯身手,藉助海上日出前、日落後的濃霧,重創過大清北洋水師的艦船,一戰成名,受到當時日本天皇的大肆褒獎。熟悉晚清歷史的人,都會對這個以“水戰、詭戰”成名的門派有相當嚴重的忌憚。

小鶴的身體那麼纖細,並且在此前我所瞭解的神槍會高手資料裡,並沒有這個女孩子的存在。

我知道管夫子,而且是如雷貫耳,但我好像從沒跟對方見過面,他又怎麼會大力舉薦?

“北張南管、天下各半”,這八個字說的便是張百森與管夫子。一個精通特異功能,一個最擅長摸骨看相,都是中國百姓心目中的半神半仙一樣的人物。

管夫子的家族淵源,能一直追溯到漢末三國的神算師管恪,對於摸骨術的研究已經登峰造極,二十歲之前便受到美國某科研機構的邀請,由香港遷居紐約,次年發表的一篇“論人體骨骼結構與思想衝動如何關聯”的文章榮獲了美國“十大傑出理論發明”大獎,拿到五千萬美金的獎金。接下來的二十年,他一直低調沉默,直到一九九七年孫龍接掌神槍會當家人的位子,他突然出現在孫龍身邊,並且成為神槍會第一軍師。

他姓管,但中文名字已經無人記起,冠以“夫子”兩字,意思是代表在某些人心目中,他的地位之尊崇完全可以跟孔夫子、孟夫子相提並論。

“想不到我這樣的江湖無名小卒,還能被管夫子如此看重?”我苦笑,不知該感到榮幸還是不幸。

晴天裡的楓割寺看起來秩序竟然,所有的樓閣排列規規矩矩,只是突然之間沒了生機,彷彿變成了一座詭異古怪的空寺。

“為了你的到來,相信楓割寺上下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我向“幽篁水郡”方向眺望,想起大人物謙和的微笑後面隱藏著的野心勃勃,頓時一陣悚然。或許下一秒鐘,就會有人橫屍塔上。這就是江湖,每一秒鐘都有人倒下,而更多的高手隨即冒出頭來,攪動江湖之水,波瀾跌宕。

“風,我知道來這裡的危險性,就像在一九九九年我加入‘慰安婦索賠’律師團開始,身邊到處充滿了危險,很多激進團體已經放出風來,要取我孫龍的人頭,但我不能不來,無論是為神槍會的名聲、中國人的自尊、律師團的形像。從美國到日本、從札幌機場到這座塔上,所面臨的危險大小沒有什麼區別,我從來都沒放在心上。我所擔心的,只是神槍會所有兄弟的信心,如果我顧及個人生死,始終龜縮在安全地帶,卻要兄弟們在一線廝殺奮鬥——那早就違背了當年‘暗殺之王’王前輩創立神槍會的初衷了,對不對?”

他的手重重地按在圍欄上,語氣沉穩冷靜。

“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江湖上,放言‘幹掉孫龍、血洗神槍會’的高手超過三千個,但現在呢?他們都躺在無名公墓裡,魂歸天堂,被江湖永遠地忘記了。我有的是好兄弟,肯奮不顧身地替我擋子彈,而我,任何時候,也會為自己的兄弟擋子彈,用自己的命,換兄弟的命。”

這些話,鏗鏘堅決,擲地有聲,他曾在多個場合一字不差地重複過。

“你也是我的兄弟,風。如果今天必須有一個人要跳出來擋子彈,那會是我——”他抬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滿眼都是望不到底的真誠。

“對敵人鐵血無情,對兄弟肝膽相照,這就是神槍會的宗旨。在亞、歐、美三個洲,我們已經有六千萬兄弟,是山口組人馬的十倍、黑手黨人馬的二十倍。在財力方面,擁有的各國貨幣、產業資源、有價證券超過五百億美金。另外,我們得到全球前二十名最具實力的華人富豪無償的金錢支援,二十四小時內可以隨意呼叫的流動資金近一千億。”

“神槍會發展到今天,並非是為了某些人拉幫結派、牟取私利,或者做全球黑社會的龍頭老大,而是要實實在在為華人社會做些有意義的工作,比如——”

我一下子接上去:“比如‘日本沉沒’計劃?”

說實話,自始至終,我對他的計劃就沒表示過支援和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