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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是他陳毅,過去都看得不夠清,而要看清楚一個人,確實是需要時間的,承認對饒漱石有失察之責,使陳毅受了委屈。

這天對陳毅的特殊禮遇,顯然是按照毛澤東的特有方式對長期受到傷害的陳毅的一種精神撫慰和充分肯定。

陳毅回南方前,毛澤東果然邀請他同去玉泉山住處一談。

一到住處,毛澤東將事先準備好的檔案卷宗拿出來,裡面存放的正是陳毅在華東局擴大會上的發言稿。

他手裡不時翻動著稿紙,一面稱讚文章概括正確,有理論味,一面指出幾點不妥帖的地方。

他說全文贊成,只提個別意見,希望今後多搞理論工作。

陳毅當然從這話裡聽出中央有調動他工作的含義,當即表示接受毛澤東對這篇講稿的修改建議,並說學理論是多年的志願,當勉力去做,希望最好派他去馬列學院工作,那裡更適合搞理論研究。

毛澤東看來早有腹案,不假思考地說:“不應去搞學院工作,希望今冬與震林同來中央工作。”

這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饒漱石利慾薰心伸手要官被捉,結果弄了個雞飛蛋打。

陳毅不伸手要官,毛澤東偏偏要把他從下面調到中央來工作,讓他負更大的責任。

閩西古田會議以後不久,他就離開毛澤東、朱德領導的紅四軍了,從此以後一直在下面。

如今要到中央工作,又要回到毛澤東身邊了,陳毅的心情自然十分振奮。

十五、“克什米爾公主號”爆炸以後(1)

由於毛澤東的親自點將,陳毅到中央工作這件事很快變為事實。

1954年9月3日,陳毅作為上海市選出的人民代表到北京出席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

在這次全國盛會上產生了國家最高領導人,陳毅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國防委員會副主席,其後經周恩來總理主持的國務院常務委員會決定,分任常務副總理,兼管科學院、政法、文化工作,也參與國防工作,上海市市長職務不變。

國慶之夜,天安門城樓上張燈結綵,歡聲笑語,共賞絢麗多姿的節日焰火。

在賓客滿座的貴賓休息室裡,陳毅副總理在座位上時而左顧右盼,時而若有所思,他正在等待機會與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交談。

後天他將率領中國黨政代表團出訪歐洲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有些事要當面請示與商談。

此行對陳毅來說意義重大,意味著以此為開端,他的陣地將逐漸轉移到外交戰線上來了,這是他人生道路的又一次重要轉折。

這一出訪東德的使命,是五天前鄧小平在中南海勤政殿通知陳毅的,並被告知此後他的工作將轉向外交方面。

當晚陳毅在日記中寫道:“我之工作轉到政府方面和外交方面,已完全解決了。

瞻念前途,實有綆短汲深之懼。”

“綆短汲深”,是陳毅自謙之辭,是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他所說的“懼”,正是這種嚴格要求的表現。

他不把自己看成天生合格的外交人才。

他曾這樣描繪過自己:“我這個人幹外交恐怕不行。”

“我這個陳毅,有時候說話很有破壞性,有時候好感情用事,感情一上來說話就衝口而出,不管輕重的。

在我們內部,對同志有什麼傷害……可以對同志解釋……在外交上這麼一來可就砸鍋了。”

其實毛澤東是知人善任的。

他喜歡陳毅的正是這種“臨事而懼”的長處,這種如履薄冰的謹慎。

他早就對陳毅的外交才幹有所瞭解。

他聽人說過,陳毅在留法勤工儉學期間,曾同中國駐法公使多次據理力爭,弄得那個老外交官竟然私下向這位年輕的學生代表討饒。

他還聽說,南昌起義失敗後,朱德、陳毅率領瀕於崩潰的起義軍餘部輾轉來到粵北韶關西河壩。

時值嚴冬,部隊無處擋風禦寒,號房子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可以投宿的教堂,卻受到一位外國神甫的嚴詞拒絕。

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由於陳毅的及時出現,事情很快有了轉機。

陳毅用法語同神甫交談了幾句,那位神甫居然高高興興地敞開教堂大門,歡迎部隊官兵們進住。

在井岡山,有一天毛澤東和陳毅漫步在山道上,陳毅忽然心血來潮地說:“將來革命成功之後,我就去搞外交,你看如何?”

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