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試探道:“此事事關國體,臻兒覺得……是否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叫那些來此朝賀的外國使節們看笑話?”
此刻,童太后倒是十分慶幸今日乃是皇宮賜宴了。這種節骨眼兒上,恐怕徒臻也不希望出什麼差錯吧!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獨立主持皇宮賜宴,意義非凡呢!
忠裕親王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啟奏陛下,唐太宗李世民有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大雍朝建國百年,能到如此太平盛世,乃是幾代皇帝兢兢業業,勤政愛民的結果。童家雖然是聖上的外家,可是君王治世,天下萬民都是您的子民。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微臣懇請聖上三思,萬萬不可姑息養奸,縱容豪強欺凌百姓。”
童太后聞言大驚,立刻出口反駁。“可是——”
“太后娘娘慎言。”忠裕親王十分不滿的看著童太后說道:“太后娘娘貴為聖母皇太后,乃是億萬閨閣女子的典範。更應該要以身作則。昔日長孫皇后為了社稷江山,不惜打壓本家在朝堂的勢力,甚至多次推脫了太宗李世民的封賞。這才是一個賢后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縱容本家魚肉鄉里,為非作歹,甚至縱容侄女兒殺害嫡生兒子的姬妾。”
童太后被擠兌的一句話也沒有,只得面色難堪的住了嘴。她知道,忠裕親王如此開門見山的表明了態度,恐怕童家這回真的完了。
果然,徒臻一臉冷漠的頷首說道:“忠裕皇叔此言甚是。外戚童家,仰仗皇恩不知回報,竟然藉著皇室的名號魚肉鄉里,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大逆不道。傳旨,褫奪童默科成國公封號,所得財產全部抄沒,用來補償被童家欺詐過的百姓。念在太后的顏面,免去童家犯罪之人的牢獄之災,童家一脈貶為庶民。此事具體事宜,交由忠廉親王處置。”
躲在眾人身後的童克茶聞言,渾身一哆嗦,面色慘白的低下了頭顱。
薛蟠一臉嘲諷的盯著童克茶的身影,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十年風水輪流轉,你敢欺負我的兄弟,早晚有一天叫你報應回來!
“皇后童氏,性格暴虐,生性妒忌,草菅人命,難當國母之重責。傳朕旨意,廢童氏皇后之位,囚於冷宮。”
“皇上……”童皇后狀若瘋狂的撲上來,抱著徒臻的雙腳喊道:“皇上你不能這麼做——”
“朕不能?”徒臻挑了挑眉,森然問道:“你說,朕不能?”
恍若實質的殺氣駭的童皇后臉色發白,彷彿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徒臻的腳下。徒臻難掩厭惡的看了童皇后一眼,輕聲說道:“要麼去冷宮,要麼朕賜你一條白綾。”
童太后見此情景,有些不忍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徒臻有些疲乏的揮了揮手,開口說道:“朕累了,眾位卿家也都退下吧!”
偏殿眾人立刻躬身告退。
徒臻又道:“此刻已經過了宮禁的時間。傳朕的旨意,列為臣工皆可留宿宮中。”
眾人又是感恩戴德的叩拜謝恩。
徒臻揮了揮手,看著被禁衛架出皇宮的童家眾人,又看了看相互攙扶著離開偏殿的皇太后與廢后童氏,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也許,眾人覺得這次的風波已經結束了。
可親手導演了此番故事的徒臻卻清楚的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童家的事情一番折騰直直到了午夜才算告一段落。心滿意足的看著蹦躂許久的童家人終於敗的敗;散的散。薛蟠寬心之餘只覺得渾身痠痛,乏累得緊。默不作聲的跟在徒臻後面進了養心殿,一直到了暖閣炕上歪坐下來。自然有伶俐的小宮女上了茶果糕點;薛蟠隨手拿著剪刀剪了剪燭花;但覺面前亮堂多了;這才笑著和徒臻說道:“雖然拉下了童家讓我覺得痛快,可惜將你的皇宮賜宴給攪得一塌糊塗,倒是怪可惜的。”
徒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開口笑道:“凡事有得必有失。如果不是童家人一意孤行;非得在皇宮賜宴上做文章;也就不會觸怒了以皇家顏面為根本的幾位皇叔。恐怕他們也不會同意讓朕就此處置了童家。”
畢竟;童家經營百年;一些個人脈情分還是有的。徒臻今日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斷了童家的後路;大體也都是童家人太過輕狂草率,自以為機關算計大功告成,卻沒想到被別人請君入甕關門打狗的緣故。再有此番時機又過於特殊,皇宮賜宴可是不許常人輕易走動的,因此童家人事敗之後也沒來得及求訪親友為他求情。現在大局已定,恐怕再去求訪的話,也無人會搭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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