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就不信,他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辱罵完徒藉,薛蟠便能讓徒藉毫無芥蒂的將雅間兒讓出來給他。退一步講,即便是徒藉礙於薛家的面子真的讓出了雅間兒,事關顏面,只怕他們薛家和這兩位王爺也再難一條心了吧!
薛蟠這是上趕著將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既然薛蟠輕狂妄為,自尋死路的話,他童克茶也不用客氣。用五萬兩銀子買來薛家同兩位王爺的離心,用五萬兩銀子買來薛家附庸者看透了薛家人貪財粗鄙的本性。他這五萬兩,花的不虧!
豈料他這句話剛落,樓上徒藉便朗聲笑道:“既如此,便請童二公子直接上來便是。”
說著,又一臉責怪的看著薛蟠道:“蟠兒你也真是的,剛剛將我們兩個挪到了皇叔的觀雨閣去。這聽濤閣自然是空出來的,偏你又是個商人狡詐的性子,舉手之勞也叫你說的難如登天一般。如若不是小王在此點了出來,你真要瞞的童二公子被你賣了,還替你數錢不成?”
說著,又一臉縱容寵溺的衝著童克茶笑道:“蟠兒就是個促狹愛鬧的性子,倒也沒有惡意的,還請二公子別忘心裡去才是。”
薛蟠聞言,笑眯眯的摸了摸腦袋,羞澀的說道:“瞧我這記性,竟然把這事兒忘到腦後去了。”
說著,視線落在雙目赤紅恨不得當場就舉刀殺人的童克茶身上。異常誠懇的說道:“童二公子你要信我,我真的是忘了。不過即便是沒忘,理兒是這麼個理兒,我收下這五萬兩黃金也是應當的不是?”
說著,示意薛家下人抱著那五萬兩連連後退,一副財迷心竅的模樣。不過這樣庸俗的動作被薛蟠做起來,硬生生多出來兩分促狹靈動,配合著他臉上忍俊不禁的微笑,真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這回,童克茶氣的連話都不回了。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薛蟠,面色陰冷,十分嚇人。
薛蟠無趣的摸了摸鼻子,訕訕說道:“看來童二公子不太相信我。”
說著,欲哭無淚的喊道:“我真的是忘了啊!你不能因為我的一次失誤,就將我這個人的品格和信譽都否定了不是。我發誓,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以童夫人和童家滿門女眷的名義發誓,若我真的是故意的,就讓童夫人和童家滿門女眷全都被夫家休了。”
此言一出,就連沒來得及出去的幾位童家下人都忍不住的怒視著薛蟠。童家一門之所以能興旺發達,靠的就是和人聯姻的人脈交際。如若真的如薛蟠所說的童家滿門女眷都被夫家休了,他們童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薛蟠見狀,又嬉皮笑臉的說道:“當然,童家貴女的名氣遍佈天下。怎麼可能會一夕之間全都被夫家休棄了,所以你們可以相信,我真的是無意的。”
童克茶只覺得一口腥甜湧上喉間,再也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薛蟠冷不防的被嚇了一跳,看著面前已經被他氣得幾乎腦袋冒煙的童克茶,生怕這大喜的日子鬧出個人命官司來,立刻偃旗息鼓的擺手說道:“算了,算了。算我的不是,不過這錢我既然收了,也不可能還給你。這可是我們福源館的風險基金啊!這樣吧,我做主讓你童家的下人小廝們也跟著上二樓雅間兒。這樣總行了吧?”
說著,又衝周圍看戲的商戶們問道:“大家沒有意見吧?”
眾人自然是搖頭說沒有。畢竟人家都花了五萬五千裡黃金了,若是連幾個下人都帶不進去,那也太欺負人了。
薛蟠見狀,態度熱忱的對童克茶說道:“既如此,童二公子現在就可以帶著您的家下人去二樓雅間兒了。是否需要在下派人將童二公子的箱子也順道搬上去?”
童克茶強壓下心中怒火,冷哼一聲,高傲的揚起了頭顱。原本薛蟠蓄意坑騙他童家的銀錢,他是可以藉此機會興風作浪的。只可惜薛蟠的嘴實在太毒,居然拿了童家的滿門女眷來說事兒。童克茶有心和薛蟠掰扯一番,卻怕日後有人拿著“他不在乎童家女眷的名聲”執意與薛家為難說事兒。可就此輕放了薛蟠,他又實在不甘心。
薛蟠自然也是曉得童克茶的一番心理活動的。當下勾了勾嘴角,一臉誠懇的笑道:“相信以童二公子的氣度,應該不會和我一般計較才是。還是說……童二公子也認為童家女眷的品性其實沒有外界風傳的那般優秀,確實是有被夫家休棄的危險。因此……您才質疑我適才一番話的真實度?”
童克茶聞言,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掌死死握成了拳頭。精心修剪的指甲刺破保養柔嫩的面板直陷入掌心。絲絲血跡順著指縫點點滴滴落在地面上。有種汙濁邪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