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你這是幹嘛,你要聽先生講學進去聽就是了,躲在這兒幹嘛?大冷的天兒回頭你再凍著,叫我爹怎麼和你家老爺交代啊?”
甄寶玉聞言,心中一陣的苦笑。自是曉得以薛蟠的常識,不可能明白這種文人的風骨和固執,當時莊先生擺明了不想收他這個學生。若再是胡攪蠻纏下去,豈不憑生怨氣,更不會待見他了。
只是沒經得人家允許就偷聽別人的講學,還被人抓個正著,甄寶玉也不由得羞得面紅耳赤。心中暗暗責怪自己,都是因為天冷手不太好使的緣故,收拾得慢了一些,才叫人抓個原形畢露。
莊先生看在眼中,意味深長的看了甄寶玉一眼,俯身將地上的宣紙拾起,細細看了一遍。開口問道:“以你的家世地位,自然用不著這等苦學,你又何必這番作為。”
甄寶玉一臉正色的道:“男兒立世,自然要撐得起門戶,光耀門楣才是。而不是靠著家世渾噩過活。我性格魯鈍,又沒有蟠兒的經濟手段,想要鼎立門戶,為父分憂,唯有仕途一道。我知道先生看不起我的資質和往日所為,可是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如今痛改前非,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莊先生聽了甄寶玉一襲話,面目沉靜的打量甄寶玉半晌,方才說道:“以你的資質,我原本是不會收為門牆之中的。只是見你和蟠兒情分非同一般,又著實改了前非,肯苦學上進。孔子有云有教無類,莊某雖非聖人,但人非草木,我也就給你這個機會。”
甄寶玉聞言大喜,連連點頭鞠躬道:“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你先別忙著高興。”莊遊揮了揮手,道:“我現在不會收你為弟子,只是允許你和蟠兒一起上課。你若是同意,從明日卯時三刻準時到我的書房來聽課。不許遲到,不許早退。若有一天堅持不了,你也就不必來了。”
甄寶玉連忙拍著胸脯說道:“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耽擱的。”
“還有,你既然跟著我學習,那我必然會從嚴要求。往後佈置的課業自然也不是蟠兒這種清閒的臨字而已。你底子淺薄,必然課業繁重。但如若有三次沒有完成課業,你也不必來了。”莊先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先生放心,我絕不會落下的,”甄寶玉一臉正色,詛咒發誓的說道。
“恩!”莊先生見狀,點了點頭,道:“把你適才抄寫的筆記和之前的文章留下來,你們先去吧!”
待接過甄寶玉慌忙遞過來的文稿之後,揮手讓薛蟠眾人先行離開,自己則不知何故返回了書房。
路上,薛蟠不可思議的捅了捅甄寶玉,悄聲說道:“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玩兒的,你還當真了不成?”
“我昨兒和你說得明明白白,從今日起,我自是要努力進取的。你也要幫我才是。”甄寶玉悄聲回道。
“真是自討苦吃。”薛蟠搖了搖頭,“你別看先生對我好像很和藹的,其實他為人嚴厲的很,還很兇的。而且先生一看就是認真了的模樣,你會很辛苦的。你堅持的下來?”
甄寶玉聞言,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兇光,狠狠的道:“堅持的下來要堅持,堅持不下來也要堅持。現在辛苦一些,總好過……夢裡成真。”
薛蟠見狀,只得嘆息一聲,拍了拍甄寶玉的肩膀說道:“你我的交情,我自然是全力幫你的。今後有什麼需要我的,你儘管開口就是。只要與我們薛家無礙,我定然是全力以赴的。”
甄寶玉聞言,感激的看向薛蟠,道:“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所以也就不差多幫一些。”薛蟠順理成章的介面。語畢,兩人相視一笑。
☆、23 第二十三章 龍四爺曲中求直
且說這日,薛之章再三思慮之後,還是字斟句酌的寫了一道摺子,將龍四爺隨著小兒歸家直至三人合夥做生意的事情林林總總交代一番。並且主動提議將薛家所擁有的乾股分了十之五六並選了個好聽的名頭捐給內庫,獻給聖上。然後又一一附上了轉讓契約,這才用密奏的形式發往京中。
一應瑣事和盤托出之後,薛之章算是暫緩了心神。開始著手操辦起養殖珍珠並茶園子兩項生意來。著人去南方買地買湖自不需提。前些日子去了海外的商隊也反轉回來,帶了三五個據說是很通格物的傳教士回來,金髮藍眼,長的與中原人大相徑庭。好在略通幾句官話,支支吾吾,比手畫腳的也能明白雙方的意思。待得知他們著實知道那強化玻璃的方子後,薛之章不由分說的將人送到了城郊正在修葺的度假村中嚴加看管起來。而薛蟠也每日都會往城外去,和那幾個傳教士基裡哇啦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