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打起精神和賈寶玉寒暄道:“你就是那位銜玉而生的那位賈寶玉,今日可待了玉來?”
賈寶玉對於這種事情早就習慣了,當即將脖子上的玉墜摘了下來,拱手遞給東平郡王道:“帶了。”
那東平郡王隨意拿了一塊絲帕拖住那塊玉放在眼前細細打量。只見那玉如雀卵大小,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正面寫著“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反面寫著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不由得好奇問道:“果靈驗否?”
賈寶玉不以為然的說道:“雖如此說,到底也沒有驗證過。從小到大帶著它,也沒有誅除百病;旁人從小沒帶著它,也不見多災多難的。想來也就是句沒甚大不了的吉利話罷了。”
東平郡王聞言,含笑的點了點頭,將那塊玉還給賈寶玉,並囑咐道:“好生帶上。”
賈寶玉應了一聲,低頭將玉帶了。
左邊第一張椅子上的妙齡少婦輕笑一聲,柔聲說道:“王爺,時候不早了,可要擺飯?”
薛蟠順聲打量過去,見那美婦容貌和甄寶玉七八分相似,當即猜到這位就是甄家的那位郡王側妃了。
果然。那東平郡王聞言,立即朗聲笑道:“婉兒所言極是,那就快點擺飯吧。聽妻弟適才說起這位薛家公子可是特地過來吃飯的。若是咱們拖拖拉拉,叫人餓了肚子,回頭再編排咱們東平郡王府招待不周,那罪過可就大了。”
薛蟠聽了東平郡王的話,不由驚異的看了那位甄側妃一眼,果然是很受寵愛啊!
一屋子嬌娥美婢也都掩口輕笑。只有東平郡王妃一人面無表情的打量薛蟠一眼,那視線冷淡中帶著一點輕蔑,撇了撇嘴,默然不語。
薛蟠敏銳的察覺到這位東平郡王妃好像對自己不太待見,當即莫名其妙的看了甄寶玉一眼,甄寶玉趁人不注意,悄悄拉了一下薛蟠的衣袖,薛蟠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東平郡王妃的眼神中就帶了幾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東平郡王好似絲毫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小動作,起身在那位甄側妃的服侍下大步流星的進了花廳。順手還招呼著薛蟠和兩個寶玉後頭身上。一屋子鶯鶯燕燕也都立刻尾隨而去。只剩下東平郡王妃一人有些愣神的呆了呆,看著前面一隊人馬委屈的抿了抿嘴,在自家丫鬟的服侍下緩緩的過去了。
寂然飯畢。眾人又回到了正廳一頓閒聊。期間那位甄側妃一直是以女主人的姿態排場招待著眾人。言語熱切,態度溫和,雖然叫人如沐春風,但對比著一旁如壁畫般的東平郡王正妃來,到底有喧賓奪主之嫌。氣氛太過詭異,不過堅持了小半個時辰,薛蟠就挺不住的給甄寶玉猛勁兒使眼色,甄寶玉隨即找個藉口,三人退了出來。
“……呼!”出了東平郡王府百步開外,薛蟠這才神清氣爽的撥出一口氣來。適才的情況太詭異,叫他都有點憋氣的感覺。
甄寶玉立刻說道:“這位東平郡王府正妃乃是南安郡王府的姑娘。原本母族勢力也不小,以前倒也是個掐尖好勝的主兒。只可惜不知怎麼得罪了東平郡王,據說自姐姐進門的時候就很不受寵……”
薛蟠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夫妻夫妻,過的是兩個人的日子。閒來無事總把孃家搬出來炫耀,即便是在後世都是個不妥當的事情。何況在三綱五常如此嚴謹的古代呢!
“我姐姐說這位東平郡王妃的脾氣可不太好。自打我姐姐受寵之後,她沒少攛掇著南安郡王府給我姐姐添亂。且又是個不分青紅皂白好牽連的人,薛家和我們甄家向來交好,你沒事兒出去往來的時候可小心些才是。”甄寶玉有些憂心忡忡的衝著薛蟠說道。
薛蟠反而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我小心她幹什麼?左右我也沒惹到她,若是她想不開先來惹我,我也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主兒。少不得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刺頭兒。”
甄寶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打了薛蟠一個爆慄,口中說道:“你就吹吧!等真有了這檔子事兒,有的你憋屈的。”
畢竟,人家怎麼說也是四王之一啊!
薛蟠嗤笑一聲,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轉而衝著賈寶玉說道:“你不是好奇我們胭脂水粉的一些藩外香料嗎?正好今兒有功夫,我帶你去看看。”
賈寶玉自然樂得點頭應是。甄寶玉見狀,也不再多嘴提南安王府的事情。三人施施然的朝胭脂水粉的方向走去,只是這功夫誰也不知道,甄寶玉竟然好死不死的一語成真。沒過兩天的功夫,薛蟠果然和南安王府幹了起來……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