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聖恆集團的人剛過去,沒等雍博文跳下樹,便又有一隊人馬直奔這岔路口而來,雍博文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站在大樹上裝樹枝,不片刻就見十幾個人自其中一條岔路上奔來,竟然全都是白人,仔細一看,卻是俄羅斯法師代表團的成員,為首的正是團長莎娜麗娃,這夥俄羅斯法師也不知在哪裡混的,全都衣衫破爛狼狽不堪,其中幾個人甚至已經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雍大天師法眼如炬,瞧得清楚,這幾人都是陽虛氣虛,一副房事過度的衰樣,尤為奇怪的是看那幾人的眉稍眼角,大抵是剛剛才完事,不禁暗叫稀奇,心說只聽說這些老外開放得緊,想不到還如此猴急,在這種場合下居然也能找地方先HAPPY一下再說。
俄羅斯法師們在岔路口處停下,猶豫地四下張望,莎娜麗娜掏出一張手畫的簡易地圖看了看,又對著四下的情形張望一翻,最後向著通向小谷方向的岔路一指,當先衝了過去。
雍博文禁不住心底冷笑,想來這俄羅斯法師跟來摻和一腳的目的竟是與魚承世一樣,都是為了那谷底深處的魔英花田,卻不知已經被中國法師搶先一步,早就失去機會。雍博文自也不會好心地跑去提醒他們那裡早就被人捷足先登,此時此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看著俄羅斯法師們跑上岔路,他這才跳下樹,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嘿嘿冷笑兩聲,轉身揚長而去。
一路自高野山上下來,人跡皆無,屍骨處處,好一派破敗荒涼景象。看到此情此景,雍博文大抵也能猜到,織田信長指揮的役鬼大軍突然衝出,肯定對毫無準備的日本法師部隊造成了造創,即使都是法力高強的法師,可面對那種如同洪濤般突然來襲的群鬼,想也是無力應對,不禁對留在後方的魚承世等人的安危感到擔憂,但轉念一想,既然盧向北與織田信長達成協議才放他過去,那自然會給魚承世通風報信,讓他們提早脫離危險,自己這些擔心未免多餘,當下也不多想一路出了裡高野,沿路前行。
此時天光已然大亮,可原本應該遊人如織的外高野旅遊景點卻是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充滿了斥鼻的腥臭味道,路上、廟中、塔下宛如新絞餡子般的一灘灘稀爛血肉到處都是,宛如屠場,懂得捉鬼驅邪的法師們面對這役鬼洪濤都不免一死,這些在前面觀賞景到致的普通遊客自更是難逃魔掌,瞧這樣子也不知有多少無辜生靈被衝出的役鬼吞噬。看到眼前修羅地獄般的景象,雍博文心中大是憤慨,對與魔鬼達成交易,完全不顧無辜生人的盧向北極厭惡,連帶著對承世術法物品製造公司和魚承世本人都相當不爽。
不爽歸不爽,可是眼下還得找魚承世幫忙。雍博文剛被救下的時候,魚純冰曾經給他買了個手機臨時用著,但這一翻亂七八糟的折騰下來,早就丟得不知去向,幸好高野山做為旅遊景點,雖然當前手機普及,可是公用電話還是有一些,雍博文在山門外找到投幣式的公用電話亭,可身上卻沒有硬幣,只得硬著頭皮在附近的那些血肉中翻找了一下,總算是找到幾枚合用的硬幣,又跑到便利店中拿了瓶礦泉水仔細衝乾淨,這才回去投幣播號。
接到雍博文的電話,魚承世顯得相當驚喜,“小雍,你現在在哪裡?向北說你被什麼人給擄走了,到現在也聯絡不上,真是急死我了。”
“我現在還在高野山!”
雍博文的回答嚇了魚承世一跳,連忙問:“你怎麼還在高野山?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到處都是死人,魚主席,盧隊長這是在犯罪!”雍博文終於沒有壓住心底的怒火,直接在電話裡暴發了。
魚承世沉默了一下,道:“有些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也沒希望你能理解向北的作法,不過無論你怎麼看,我都要說,如果我處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也會那麼做!對於向北的做法,我完全支援!”
雍博文勃然大怒:“魚主席,你們這麼做,把法師協會的宗旨當成了什麼?又把我們這些身負異術的法師當成了什麼?做為一名法師,不能捉鬼驅邪,還一方清靜,反而與魔鬼達成協議,放縱他們去殘害生靈,你們摸著良心問問自己,能不能過得去?”
“我從不懷疑自己行為的正確性!”魚承世冷冷地打斷了雍博文的質問,但可能是察覺到自己的態度過於生硬粗暴,隨即緩和了口氣,“小雍,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在電話裡跟你解釋,等見了面我們再細談。你現在安全無事就好,聽我說,情況已經發生重大變化。高野山正在持續反擊,日本法師協會開始撐不住了,我們必須在兩天之內完成撤離,你要在兩天之內儘快趕到東京,路上要小心……”
“我要留在這裡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