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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意不肯,良沐無折氣得恨不得飛踹良田兩腳,但礙於面子只能忍著,冷喝道:“都給我滾回去,別再外面丟人現眼。”

就等著他這句呢!良田得令拉著媳婦,就往回跑,剛跑沒有兩步,便聽良鳳那頭驚呼一聲,良沐猛地轉身便見一蓬頭垢面的女子牽著小孩的手,向這邊走來。

此人正是若嬨,她實在在家等不下去,便去了前院看門的陳四那裡打探,方知良丘走失了。想著那孩子夜不歸宿,不知在那裡挨餓受凍,若嬨一顆心都要揉/搓碎了,直奔了出來,老陳頭見夫人出門,擔心她個女子有意外,也不顧的看門跟著出去。

若嬨滿心思回憶著曾帶著良丘去過何處,可是地方竟少的屈指可數,由衷自責起來,忽然想起良丘最愛的便是與良鳳同去女子會館,與自己玩躲貓貓,便徑直去了那裡。

皇天不負有心人,若嬨終於在常與良丘躲貓貓的小間找到了他,大冷的天良丘身上連個棉被都無,凍得手臉都是青紫色的,心疼的若嬨抱著他便哭。

良丘也許是凍得麻木了,感覺到溫暖,便用力抱緊她,輕輕喚:“娘……丘兒不鬧人,聽話,孃親不要不要丘兒,不要送人。”

若嬨哭啞了嗓子答應,“不送,不送,誰也不送。”雙手捂著他冰冷的手臉,眼淚經不住的流。聽清是若嬨的聲音,他勉強睜開眼,嚎啕大哭起來:“舅母,娘要將我送給縣令夫人。”

單親的孩子精神壓力大,神經又極其脆弱無助。若嬨前世便飽受苦楚,又何嘗不知,抱著他狠哭了一陣子,就連老陳頭都禁不住拭淚,忙勸:“夫人帶著表少爺回府上吧!天寒地凍的,可別凍出病來。”

摸著丘兒冰凍的小手,若嬨擔心非常,忙拉著他活動活動身體,還好半大小子身體壯實,運動會臉色便紅潤不少,若嬨將身後披的長袍也給他穿上。

此時才發現這孩子竟然高得過了自己的腰,禁不住笑贊:“真是大小夥子了,還窩在舅母懷裡哭鼻子,沒羞。”

良丘被說的不好意思,紅著臉不說話,乖乖跟著若嬨回家去了。剛剛走到路岔口便遇見心急如焚的良鳳,良鳳似瘋了一般奔過來,嚇得良丘直往若嬨身後躲,若嬨也被她的兇悍模樣嚇得不輕,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傻傻站在那裡。

良鳳狠狠拉過良丘,劈頭便是兩個脆生生的巴掌,打的若嬨都哭了出來,“大姐你打他幹嘛?”良沐也是氣上心頭,又心疼自家娘子,忙脫了大袍,將她裹在裡面,推向一旁,憤憤道:“小子不打沒好貨,多丁點兒個人就知道夜不歸宿,將來還了得?”

聽得良鳳更是氣得要死,沒頭沒腦的照著良丘便是一通狠踢,良丘被彪悍的孃親嚇得呆傻,連躲都不知道。氣得若嬨白了臉色,猛推開良沐,飛撲過去將良丘護在身下,丘兒倔強得很,竟然連滴眼淚都未曾掉落,看著越發讓人心疼。

若嬨望著良鳳眼淚簌簌下落,“大姐你想過良丘的無助嗎?你想良丘多害怕你不要他嗎?若不是你說要將他送人,他會跑嗎?”

“我何時說過?”良鳳也是聲淚俱下,恨其不爭地看著良丘:“丘兒,為孃的還不夠苦嗎?為何你要如此逼我?”良丘怔怔起身,筆直跪在良鳳身前,“丘兒懂事,丘兒不鬧,求孃親不要送丘兒去縣令夫人家,丘兒不想離開娘。”

良鳳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只不過一句玩笑話,他竟如此當了真?再也忍不住抱著孩子,哭做一團,“丘兒啊!娘怎會捨得不要你,就算是娘沒了性命也不會不要你啊……丘兒啊!”

冷風蕭蕭,吹落房脊上的飛雪,吹濃心頭憂傷,在場人都禁不住淚灑衣襟。春夏秋冬四個丫頭,具是自幼便沒有父母照料,被人伢子販賣的,想即過去苦楚,都是哭的一發不可收拾,若嬨則被良沐半扶半拖回了家。

良丘一路攙扶著哭軟的良鳳,無意中瞥見她一眼,孃親竟憑空老了幾歲,心中苦楚似翻江倒海一般。回到府中,天已大亮,良老爹他們均是不知剛才風波,良鳳回去便大病了一場。

請了郎中來瞧,說是心中淤積未消,又趕急火攻心方才如此。開了好些個養心補血的湯藥,說要假以時日調養,不能急在一時。

也不知是自責,還是小孩子經歷太多的蛻變,良丘猶豫了整整一天,入夜時分找到良沐,迎頭爬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求舅舅照顧母親,外甥想明日便去學堂。”

良沐回去便不得若嬨好臉,扳了一天的臉色,終於好轉,“丘兒果真想好了,不會讓你孃親失望?”良丘用力點頭,“請舅舅放心,良丘心意已決,定不負舅舅舅母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