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沐扛著兩扁擔的水步履穩健進了屋,若嬨連忙上前幫忙,伸手拿著抹布就往水桶裡面插,良沐伸手就去拉她,卻也沒她手快,一下插入水中,那水寒得刺骨,拔的她一個激靈,連忙將手拿了出來。
她整個臉都冷成了綠色的,身上似觸電一般,從手上開始哆嗦,一直蔓延到渾身。
良沐緊著眉,膩了她一眼,嗔道:“真是傻丫頭,動作快的攔都攔不住,快我給你捂捂。”一雙溫熱的大掌捧著她的雙小手,口中哈著氣,“這啥天氣,不燒水哪能摸?”
刺溜吸了鼻涕,若嬨硬挺著說:“沒事。”也不知是被哈氣燻得,還是羞澀了,她的小臉是溫紅的,手上好了許多,連忙抽回來手,“你去燒火,我用瓢搖著水,往地上潑些,滅滅灰塵。”
“行。”良沐笑了笑,抬著水桶進入房間。
手掌殘留著他的餘溫,真暖啊!若嬨沒來由的嘻嘻笑著,小跑進去幫他忙活。沒一會煙囪內炊煙升起,黑乎乎的顏色,有點類似鍋底灰。
有了熱水,良沐和若嬨就分頭擦拭,良沐主管廚房,那裡髒的可以,要買些力氣拾掇,若嬨則收拾臥房,都是些浮灰倒是輕鬆容易。
收拾了小半天,終於有點屋子樣了。若嬨便央著良沐將東西安置到雜物間中,自己則奪過他手中的抹布,將鍋臺,水缸,大鍋,小鍋統統仔細擦拭一遍,累的腰都直不起。
不得不說蘭若嬨是個能幹的好女人,這樣的女人誰又會不喜歡呢!除非他是個瓜子,蘭若嬨躺在剛剛熱呼起來的炕上,嘻嘻的傻笑。
“大哥在家嗎?”是良田的聲音,從門外瑤瑤傳來,輕柔中透著幾分優雅,假的讓人嘔酸水。若嬨抬頭望向窗外,他正往裡面巴望,眼神與蘭若嬨不期而遇,竟是火苗攢動,嘔死……
若嬨狠狠挖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雜物間的良沐,恨恨道:“良沐,你家兄弟找你。”
“哎!”良沐這傻小子樂的一蹦多高,興高采烈出去了。
兩個人在外面寒暄了幾句,良田的眼神卻總是時不時往裡面瞟,恨不得兩個眼珠子飄進來。良沐聽他說完,急忙忙跑進來,伸手取下大襖跟了出去。
若嬨一把拉著他,“你幹嘛去?我也去。”
“你去作甚?我要回家有事。”良沐說著,轉身出去了,若嬨一個人傻巴巴坐在那裡,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一下下跳著疼,這幾日來早已把他當作親人了,然他卻未曾有此想法。
是啊!他要回家,有事……
“唉……”蘭若嬨舒了一口氣,慢吞吞起身,將剩下的活收拾利索,進空間裡看看她的家人去了。
小野雞長大許多,足有良沐的拳頭大了,卻還是膽小的很,緊跟在野雞夫婦的身後,其中一對雪兔似乎也有了些動靜,公兔子整日裡往窩裡面倒騰亂草,母兔子則紋絲不動,接受他的服侍。
來到花田,選塊舒坦的地兒,仰頭躺上去雙手墊在頭後,鼻尖吸食著難得的清淡溫香,口中銜著棵嫩草,望著湛藍色的天空,靜寂的連片雲彩都無。
心中百轉千回,眼下自己該怎麼辦。走?不知道去向,連家在那裡都不知道,想辦法回到現代,怕是更難如登天,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要不自殺試試?還怕疼,萬一真死了,還回不去,豈不白瞎了老天給自己再生一次的機會。
再說回去又能怎樣,無休止的捲入父母新一輪的離婚爭霸賽?都說為了自己好,其實就想多爭奪自己的一份利益,誰人想過她的感受。
老孃在外面包二爺,據說年紀與自己倒是挺登對,老爸更是恬不知恥要娶新媳婦,只是那女娃比自己還嫩。然蘭若嬨都二十歲出頭的人了,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不是不想做,是人言可畏啊!
有這樣的父母,走到哪裡都會成為被嚼舌根的焦點,就連好些的男孩子都結交不上,男方家父母都擔心上樑不正下樑歪,耽誤人啊!
猶豫再三,若嬨終於心中有了計較,回去,還不如在這裡謀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且絕不能在這麼碌碌無為下去。在現代自己好賴不及還是個小資人士,到了古代不求大富大貴,小富即安還是必須的,不然豈不抹滅了穿越人士的名譽。
明個就跟良沐商量,先將這些草藥,和手工藝品,弄到鎮裡面去碰碰運氣,若是遇見貴客,能賺不少銀子,到時候有了本錢,還怕沒有吃穿用度,到那時什麼家不家的,有自己的地方就有家。
何況還有個傻且憨厚的良沐陪著自己,這是多大的便宜啊!想起良沐那溫暖的笑,若嬨就忍不住嘴角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