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幾顆新鮮的蔬菜出來,剛將菜放到鍋臺上,就聽見炕上有衣服的摩擦聲音,蘭若嬨一驚,難道是良沐回來了,也不能啊!才走幾日這麼快就回來?難不成是家中遭賊了?
想到這裡,嚇得若嬨心咯噔一下,貓著腰抄起燒火棍就往裡屋走。
“啊!”
“啊!”兩人幾乎同時尖叫出聲。若嬨拎起燒火棍就往那人頭上打,必須一下潦倒,不然自己這小女兒家就悲劇了。
“哥,救命啊!”那男子大喊一聲,揮到半空中的棍子頓住了,他叫啥?哥!蘭若嬨的眼神掃了他一眼,與良沐絲毫無相像之處,可也在不敢輕易下手。
將手中的燒火棍緊握在身側,蘭若嬨冷冷問道:“你是誰?來這裡做啥?”
那男子也就是十六七的模樣,讓蘭若嬨剛剛悍婦的模樣嚇得額上密汗直流,心有餘悸地用袖子擦了把汗水,膽戰心驚地看著她手中的燒火棍,“我是良田,我哥良沐在嗎?”
蘭若嬨心頭一驚,還真是良沐的三弟良田,見他鼻眼周正,憨厚老實,雖眼光精明卻也不似壞人,蘭若嬨微微放鬆了警惕,接著逼問:“我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啊?還沒有回答我呢!”
驚魂未定的良田,長舒了幾口氣,緩過神來才看清面前的女子,唇紅齒白,鼻高眼大,美的不可方物。即使穿著農家女子的衣服,卻絲毫遮擋不住那貴氣曼妙的眉眼。
良田自認為也算是在城裡混的人,官家小姐也見過幾人,卻少有像她這般好模樣的,特別是那雙眼,不怒而威,審視你卻也覺得甘之如露。
這麼好模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出現在大哥的破房子裡面,委實匪夷所思,不過多少也是有些學問的人,良田沒有直接了當問若嬨出處,只是靜靜看著她,彬彬有禮坐在炕邊上。
“路開了,我給大哥送些糧食,通知他過幾日歸家,有事商議。”良田說著,眼神似有若無的瞟了眼面前的若嬨,她的臉真白,嫩的似能捏出水來。
“哦!”若嬨不好意思地笑笑,將燒火棍連忙放到外面,“那兄弟你來的可真不巧了,良沐哥去山上打獵去了,要幾日才能回來呢!若是有事轉告,就跟我說聲,等他回來我知允聲。”
“這……”良田有些猶豫,但是卻不想走,緩緩起身,無意間看見鍋臺上的白菜,頓時饞的口水直流。現下雖是入春,卻天干氣寒的那裡見過這麼脆生的青菜。
若嬨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能讓他快些走,要幾顆白菜算啥。連忙將那兩顆白菜送到良田手中,“這是前些日子王家嫂嫂給的,我跟你哥兩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就存起來了,今個正好你在,就捎回去給弟妹吃吧!對了!”若嬨忽然想起來什麼,連忙進屋將良沐雕好的桃木梳子,送給良田一把。
“聽你家哥哥說,年前你和戴家女子成親,路被封了,你哥回不去,這梳子就送與你家娘子吧!”若嬨笑盈盈說完,良田已然是丟了魂一般,一雙眼睛都黏在她甜笑的嘴眼上,看得反而越發放肆。
聽到自己娘子,良田立時醒神,伸手接過那桃木梳子,似有若無地滑過她白嫩潤滑的小手,整一個心曠神怡。
若嬨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那眼神啥意思,厭惡的將臉撇向一邊,真是一母生九子,子子各不同,不僅是長相不同,就是這性子都差個十萬八千里,若是良沐這般,她若嬨豈不早就被吃幹抹淨。
聽良沐誇他三弟還倍感自豪,說是鎮上辦事的人,還剛取過媳婦子的人呢!怎就這般眼皮瞎淺?
呸!心裡暗啐了一口,換了一張冷冰冰的嘴臉,“良沐哥不在家,我就不留兄弟吃飯了,再說你和弟妹新婚燕爾的,離開一刻都想的慌,兄弟這且先回吧!”若嬨不著痕跡地下著租客令。
良田見留不下去,只得往外走。若嬨回手就去關門,他卻伸進來一隻腳,將門縫擋住,登時嚇了她一跳,這廝不是色膽包天了吧?
良田微微一笑,眸子是異樣的精光,雖不色卻也不是善茬,“我想問下姑娘和家兄的關係?”
“哦!”若嬨眼珠子一轉,冷笑“這不能問我,要問就問你家哥哥去。”若嬨手拉著門閂,還是想關門,也許太用力,良田哎呦一聲,手一把將門拉開,“哎呦,姑娘你夾到我的腳了。”
看著捂著腳痛呼的良田,若嬨有些不知所措,也許自己的防備心太強了?要是讓良沐知道自己欺負他弟弟,還不知該怎麼損呢!還是和氣些吧,被多看幾眼又不會死。
“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若嬨紅著臉道了歉,將頭低了再低。